夜里蛙声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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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潘玉毅

    一位编辑老师在朋友圈发了一段与春日蛙声相关的视频,并配以文字:“好久没有听到这么多的青蛙欢叫了,夜里枕着蛙鸣入眠将会多么幸福。想起幼时老屋围墙外就是稻田,盛夏时节,常常蛙声相伴,熟悉又安然。”她上传的视频里,近处是塘,远处是田,再远处则是人家。画面中不见一只青蛙,但蛙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充斥着整个屏幕,甚至几乎冲破手机界面,穿越时空,萦绕于我耳畔。说来也巧,在她发这条朋友圈的同时,我与妻子也正听着蛙声、讨论蛙声。我们所住小区的对面有一片空地,荒草丛生,比人还高。其中部分区块经过勤劳的大爷大妈开垦,变成了菜地。一畦紧挨着一畦,很是齐整。远远望去,能够很分明地看见那抹绿意。菜畦与菜畦之间,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路。路面如田埂一般,很窄,且未经打磨,泛着泥土的颜色,与边上草的昏黄十分贴合。也不知从哪一日开始——许是惊蛰前后,又许不是——这片半是荒草、半是菜蔬的地里忽地传出两声蛙鸣,继而,咕咕呱呱,连向来被人们认为传声效果不好的空气也没一处是安静的。入夜以后,将灯开启,单调的奏鸣曲就会从马路对面顺着灯光、空气,漫渗进屋里来,在我们耳边徘徊不肯去。妻子嫌它聒噪,怂恿着我去田里吓它们一下,美其名曰重温童年体验:捉田鸡。我提议去买两挂鞭炮,她又怕吵着人家,说“哪有大晚上放鞭炮的”。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她睡熟,对面不知是青蛙还是田鸡的生物仍在无休止地叫嚷。约莫到了凌晨四五点钟,四野才安静下来。间或,复起一两声,像站岗放哨的人们打起了瞌睡,短暂地醒了三秒钟,旋即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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