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
老年
她病了，病一次就足够让她倒下
这便是老年
在她不远的人群里
高谈阔论与大嗓门
依然高调着生活
她知道人人皆有这一天
只是早晚不同
她坐在门前对着夕阳
背影比年轻时
更像个末路豪杰
看不清更好
在朦胧的世界待得太久
我戴上眼镜
突然感到一种不适
一种猝不及防的清晰
朝我扑来，吓我一跳
原来我脸庞如此多斑点
原来我也老成了这个样子
我摘下眼镜，一切又变好了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模糊的生活
最后一刻
鸟突然飞向群山，翅膀间带着
一日将尽的讯息
随着光的变暗，沉下来一些
微弱的泥土气，草叶在风中摇晃
逐渐宁静，落日移动在大河中
像清汤中的蛋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