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二首

罗遇真

老人的笑容

一张阿拉·古勒的照片上活着一位

微笑的老人

两片深刻的皱纹勾勒出真诚的笑意

像一位诚实的朋友

苦难使他皱纹堆砌

而皱纹上笑容新鲜

笑容是他们这类人的心灵

我想他正是那走在贫瘠河堤上的老人

灾难刚刚过去，他赤脚沾着泥巴

而心灵已经平静

风可能刚刚刮过了成片倒地而亡的玫瑰

在他的脸上突然停了下来

我的情感

在两棵树中间，有一颗很大的月亮

平时我并没这样注意它

那么圆而美妙，并不是我们创造的

在两种时间，或两个人

两种生活的中间，月亮

永恒不变

当我移动，或走得越来越远

越来越孤独

仿佛要走到它的位置上去

那光芒突然陌生、奇异了

像某天夜里我猛然望向圆镜

一切没有改变

像月亮总在那位置

一种永恒，但不是人创造的永恒

在它的圆形下行走有限至极

并且你将在任何地方仰视那光辉

如果你还记得

在所有树的顶端曾有一颗月亮

那绝对是生命

那种美其实是我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