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前母亲在贺家土摆夜宵摊 成了早期的“万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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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幕降临,贺家土夜宵一条街的招牌灯亮了起来。通讯员/唐学军 摄

    策划/谢中良 董介 执行/株洲晚报融媒体记者 董介 通讯员/朱如亚

    1982年,6岁的张卫华随母亲从怀化市沅陵县来株洲生活。后来,母亲在贺嘉路摆夜宵摊做生意,那里是贺家土夜宵街的前身。

    因诚信经营、味道好,生意越来越好。后来,贺嘉路24个夜宵摊位,有13个是他们家的,他的母亲成为早期“万元户”。

    年少的张卫华帮母亲打下手,在贺家土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与贺家土夜宵街一起成长。

    收获了成功,也喜欢这里的人情味

    张卫华一共有七姊妹,他是最小的孩子,刚来株洲时,一家人租住在蔬菜公司宿舍。头两年,母亲给别人打工,每天的工资为1.5元钱,家里经济经常捉襟见肘。

    1984年,贺家土工商所在贺嘉路搭建了铁棚子,供商户摆摊。白天可以卖服装、百货,晚上卖夜宵。于是,张卫华的母亲便在这里租了一个摊位做夜宵。

    当时在株洲洗煤厂子弟小学上学的他,每天清晨跟母亲一起去钟鼓岭买菜、进货,那时的钟鼓岭是农副产品市场,还没有夜市。“一开始是母亲骑着三轮车载我,后来我长大一些,就是我骑车载着母亲。”张卫华回忆道。

    放学后,张卫华跟母亲一起出摊。他们把从家里拖过来的灶和桌椅支好,锅碗瓢盆摆整齐,还要洗菜、切菜。哥哥姐姐们做完作业后,会轮流过来帮忙。

    夜宵摊每天从下午5点左右营业到凌晨三四点,招牌菜是“大拐弯”(鹅翅膀)、水饺、小炒、桂圆炖蛋,几乎每桌客人都会点。当时,猪脚是5毛钱一边,蛋炒粉是2毛5分钱一份,2毛钱一份的炒粉销量也很大。

    张卫华的母亲坚持诚信经营、热情待客,不管顾客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都是一个价,大家亲切地叫她“张大娘”。有的顾客从外地来株洲学习或经商,会慕名来吃夜宵。

    张卫华说,贺家土是个充满人情味的地方。那里汇聚了多家大型国有企业的职工生活区,大家来自五湖四海,操着不同的方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半懂半猜十分有趣。

    摊主之间也很团结,有事一起上,有麻烦一起解决。哪个摊位遇到有人吃霸王餐或闹事,其他人会站出来调解。谁家遇到点难事,邻居们也很热心帮忙。

    从白天的日头高照,到夜晚的灯火通明,贺嘉路都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当时的贺家土是株洲最繁华的地方,河西还没有开发,河东的夜市除了贺家土,就只有一个徐家桥,规模比贺家土小很多。”张卫华说。

    经过几年发展,张大娘的夜宵摊从最初的一个发展成13个,当时,贺嘉路的夜宵摊总共24个,张大娘成为个体工商协会宵夜组组长。

    “那时,一个摊位一晚上的营业额大约是200块,要知道,当时上班的月工资只有40块左右。”张卫华说,他们家通过摆夜宵摊,成为上世纪80年代较早的一批“万元户”。

    经历了繁华,也看到它的坚守

    1994年底到1995年初,在取缔马路市场的政策下,贺嘉路大棚拆除,夜宵摆摊历史结束。在儿女们的劝说下,张大娘退休了,张卫华也成年了。

    1995年,张卫华与姐夫在人民路开了一家“鸿兴华烧烤大排档”。他说,当时牛肉串4毛钱一串,很受顾客欢迎。店里一天营业额好的时候有一两千元,差的时候也有七八百元。

    刚开始,人民路只有五六个夜宵门店。后来,“王胡子”开在了“鸿兴华烧烤大排档”的隔壁。往后几年,安红重庆人火锅、乐山麻辣烫、打边炉海鲜、株洲口味虾等夜宵店也陆续开业。贺家土夜宵美食街成为享誉三湘的“美食一条街”。

    1997年,株洲广告市场刚刚兴起,张卫华转行做广告传媒,经常给夜宵店铺做招牌。“80年代摆摊时,大家都没有招牌,介绍自家就说是哪一号摊位的。取消马路市场后,大家都入店经营了,都需要做招牌了。”张卫华说。

    2010年后,钟鼓岭美食街兴起,河西快速发展,贺家土夜宵美食街得客流渐渐被分流。2019年后的3年疫情,让株洲夜市经济受到重创,但仍然有很多店主在坚持。

    张卫华说,或许这就是贺家土的“夜宵精神”,吃得苦、守得住,相信坚持就有希望。“如同当年,我母亲一个人带着7个孩子出来谋生,老家很多人都不看好。但她靠着自己的双手,不仅养活了我们,还实现了自己的价值。”

    如今,张卫华七姊妹都在株洲安家落户,把株洲当成了故乡。他开了一家“七小福烧烤”,想要把“夜宵精神”传承下去。

    母亲总对他说,是贺家土的夜宵摊养活了一家人,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生意,都要心怀感恩。

    20多年来,他积极投身公益事业,多次参加无偿献血,疫情期间捐赠了价值16万多元的防疫物资给社区、医院、个人。他还是株洲湘江义务救援队副队长,10年来成功施救了15名溺水者。

    回忆起在贺家土的时光,张卫华说,最难忘的就是那10年摆摊生活,虽然很辛苦,但也很快乐,自己从小学会了吃苦耐劳、勤奋坚持,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这是他人生道路上最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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