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共卫生应急救援指挥中心调度室内,每个人都在忙碌。记者/伍靖雯 摄
株洲晚报融媒体记者/伍靖雯
“您好,这里是120。”1月5日中午12点,株洲市公共卫生应急救援指挥中心调度室,每个电话机位前的调度员都在忙碌,他们接听电话的声音大多低沉沙哑。
一上午时间,他们来不及喝水,一顿饭也要反复端起放下。在他们看来,自己面前的不仅是电话线,更是生命线。
从去年11月开始,我市120接警数、出车数成倍增长,最高峰单日急救接警数达到965次,达到以往正常接警数的4倍以上。
24小时超负荷运转的不仅仅是调度室,还有那一辆辆奔驰在路上的120救护车,以及连轴转的医生和驾驶员们,即使发着烧、全身酸疼,他们依旧坚持在岗位上。
这一次,记者探访非常时期的120系统,记录一些关于坚守的故事。
调度员戴芳
我们集体把“家”搬到了办公室
1月5日,在工作的8个小时里,戴芳几乎没有离开过座位,连午饭也是同事帮忙端上来的。所以当她起身时,需要双手撑着桌子借力,支撑僵硬麻木的下肢。
“疫情三年,这段时间是我们最忙碌、最焦虑的时候。”50岁的戴芳,是市公共卫生应急救援指挥中心的一名调度员,去年11月以来,她几乎没有休息过。
去年11月5日,急救接警843次,出车派单235次;11月7日,急救接警965次,出车派单260次;12月24日,急救接警624次,出车派单186次……哪怕这个月开始,该中心每日的120急救接警数逐步下降到500次左右,也比以往高出了一倍以上。
整个指挥中心有12名调度员,实行“三班倒”。此前,为了保证到岗,降低感染风险,他们集体选择留守单位,调度室的沙发、办公桌以及楼上的会议室,就是他们吃饭睡觉的地方。
但即便这样,去年12月中旬以来,大家还是陆续“中招”感染。戴芳说,最艰难的时候,有9位同事同时病倒,但不管是发烧、头晕或者咳嗽不停,只要能说话,大家依旧坚守岗位。
去年12月20日,戴芳在值班时突然浑身发冷,意识到自己感染了新冠后,她的第一反应是先多上两轮班。“趁着我还能扛住就继续坚持,不能让值班表凑不齐人。”在电话前连续坚守了24小时后,戴芳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休息。
这段时间,他们接到的急救来电,几乎都跟新冠感染有关。“我们要保证在3分钟内完成一次派单,或者尽可能为市民提供帮助建议。”戴芳说,之所以要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一轮指令,也是为了避免错过任何一个来电。在这里工作了10余年,戴芳和同事们从上班第一天起就告诉记者,他们接起的每一个电话,都是患者生命延续的希望和保障。
所以这段时间,哪怕每名调度员都还有不同程度的病症,但只要电话铃声响起,每个人都打起精神,为了生命争分夺秒。
市公共卫生应急救援指挥中心希望通过本报转告大家,近期如果碰到120占线,请耐心一点,他们正在快马加鞭;如果可自行前往医院或可居家自愈,也请把当下有限的资源留给更加需要的人。
急救医生郑新生
最高峰一天出车91趟
“等我一分钟,让我喝口水。”1月5日下午5点,郑新生匆匆回到急救点,他疲倦地靠在座椅上,耷拉着眼皮强撑。从早上8点开始连轴转工作,出车、协调医疗设备等内务,他早已筋疲力尽,但只要救护车需求派单的警铃响起,他立马条件反射般起身看向电脑。
41岁的山东人郑新生,是市中心医院120院前急救中心的一名医生,在这里工作了10年,他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累到吐”。整个急救中心的轮班安排,一般是上完一个24小时的通班可以休息一天,不过最近大家的工作表都“超时”了。
“就像今天早上,我们过来接班,前一天值班的同事们都还在外面出任务。”郑新生粗略算了一下,往年这个时候,整个中心每天的出车次数保持在20趟左右,最近一个多月每天保持在60趟以上,最高峰的一天出车91趟,相当于每个小时要出车3-4趟,所有人都在超负荷工作。
“最忙的时候,他们的一顿午饭要分七八次才能吃完,往往刚端起饭碗就又接急救任务跑出去了。”郑新生的同事姜小培说。
这段时间,120的医护和驾驶员们,往往是最先接触新冠感染患者的。每天上班之前,郑新生都会提醒同事们,一定要做好防护再出车,但即便这样,整个急救中心的50余人还是在过去一个月内,陆续都感染了。
“身体再吃不消、再累,这也是我们的工作,必须坚持。”郑新生觉得最难的,不是吃不上饭睡不了觉,而是感染后手脚酸软乏力的情况下,要如何把一些楼梯房内的老年病患安安稳稳抬下楼,“这时候只能告诉自己,坚持,再坚持。”郑新生说。
救护车驾驶员秦国平
这是一场关于生命的赛跑
又过去一个不眠之夜。采访的时候,秦国平的核酸检测结果还没转阴,说话时夹着咳嗽、透着虚弱,但他还是坚持值班。救护车和值班室里都备了退烧药,实在不行他就吃一片。
秦国平是市中心医院120院前急救中心的一名救护车驾驶员,在这里工作了12年。他们的上班时间一直是固定的,每一班是24小时,然后休息一整天。
“以前出车的空隙还能休息一下,现在别说睡觉,能在救护车里眯几分钟都是走运。”秦国平算了下,这阵子他们平均每天出车10多趟,大家也觉得累,但感受更多的是身上沉甸甸的责任。“尤其碰上患者呼吸急促、血氧低的时候,我们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开车路上一秒钟也不想耽误,因为这是一场关于生命的赛跑。”秦国平说。
这份工作感染风险很高,所以哪怕他防护做得非常谨慎,还是难免“中招”,又把家里父母传染了,这让他感到歉疚。
他自己发烧最严重的时候,也只按规定休息了一天,“大家基本都还没病愈,但每个人都还在挺着,这就是我们的职责。”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