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花

黄德胜

凤仙花，一种娇小可爱的草本植物，其花色多种，有白、粉红、深红等，并且花期较长。其花形如凤状，因而得名。历代诗人对凤仙花多有赞美，如唐代吴仁璧的《凤仙花》：香红嫩绿正开时，冷蝶饥蜂两不知。此际最宜何处看，朝阳初上碧梧枝。

凤仙花也有多种版本的传说，有一则很凄凉：相传很久以前，一个叫凤仙的姑娘，与心爱的小伙金童相爱。一天，县官的儿子路过，见到漂亮的凤仙，前来调戏，被凤仙臭骂。县官听说儿子被骂，又欲霸占凤仙，命手下前来捉拿。凤仙带上孤父，金童带上患病的寡母逃离。追兵追至悬崖边，凤仙为了保住贞洁，纵身深渊，金童跟随其后跳下去。两位老人悲痛地将两人合葬，凤仙托梦金童的母亲，坟头长出的花可以治病，母亲服后果真病愈，人们就把这种花叫凤仙花。

循着这凄美和诗意，我来叙述一则凤仙花的真实故事。我的邻居胡二被车撞成腿部重度骨折，脑部严重损伤，司机逃逸，主要靠自费治疗，治了年多，只能与轮椅相伴，说话含混不清，脑子迷迷糊糊，一个三十多岁的帅哥成了歪歪扭扭的痴汉。胡二花费了一些医药费，又一个女儿正在读书，胡二妻子将女儿托付娘家，自己外出打工，胡二由姐姐看护，姐姐家里也有自己的事，不能长时间守着。胡二家后院原来曾种些蔬菜，胡二车祸后就荒芜了。

一个夏天，一条蛇溜进屋子里，把胡二吓得哇哇怪叫，众人赶来，才把蛇弄出去了。不几天，胡大带着妻子回来了。夫妻俩原在一个工厂上班，在工厂附近购有房子，工厂改制后下岗去外地做生意。现在儿子已去外地上大学，专门回来守护弟弟。胡大在附近寻活计打短工，胡嫂子揽些活儿放在家里做，成了弟弟的守护神。她到这里后，先用几天时间，清除院中的杂草，将板结的土地深挖一遍，一半种上蔬菜，挨着房子的一半播上了种子，又弄来盆盆缸缸的放置屋前屋后，撒上种子。五六月间，开出了鲜艳的凤仙花，引来乡邻围观，因为以前没见过这种花。有人对胡嫂子说：“你真有生活情调，这房子经凤仙花点缀一下，真好看！”胡嫂子脸上泛起了红晕，说：“不是——胡二不是被蛇吓了一回么？凤仙花与叶挥散的芬芳，有驱蛇的作用。”她这么一说，众人更觉得有情调了。

有时，她把胡二推到凤仙花旁，掏出一根竹笛，吹出一首首歌曲。此时的胡二，快乐得像个安静的孩子，有几分陶醉状态，听着听着，咧着嘴笑，不时地望望嫂子，又望望凤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