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山涉水梨树洲 攀爬腾跃洪水河

▲梨树洲。　摄影：湘锅里辣

尹可阳

早知晓走摆子（编者注：炎陵方言，意为喜欢到处走）俱乐部，联系许久终于成行。出发前还计划着去大院走山脊线，因为道路施工，湘锅毅然决然地把我们八人一狗（此狗名曰9527，据说它爬过的山比我们都要多）带进了梨树洲，对于我一个新人，对梨树洲充满神往的新人，自是兴奋不已！

柏油马路顺着山势盘曲而上，道路两边植被丰富，绿意葱茏，远处青山绵延不绝，如水墨画一般从眼前掠过。

驱车一晌午才到达梨树洲的一家民宿，梨树洲海拔一千多米，夏季很是凉爽，七八月很多城里人来此处避暑，生意火的时候，房都订不到。一行人开始进山，没走几步，9527就被荆棘刺伤了脚掌，鲜血直流，湘锅拿出急救包替它包扎。9527嫌创可贴碍事，走两步就停下拉扯，我们只好替它扯了，它一直跑前跑后的替大家带路。

八人中，有六人是资深驴友，准备一番，10：10开始上山，进山的路上杂草丛生，摆友们却说这只是开胃菜，还太过容易，一路跟着跌跌撞撞急降300米海拔下到河边，我才明白，为什么大家认为前面一段只是小儿科了。

爬山篇

我们顺着洪水河一路游览，有些地方河水平缓，河道狭窄，有些地方却水流湍急，河道加宽，遇上这样的地方我们就必须从旁边的山上爬过去，据说这山里除了一些采药人来过，周围的村民都很少过来，所以很多的地方是没有现成路的。我们从倒在地上长满青苔的枯树上爬过，从藤蔓缠绕的树枝下钻过，从堆满草叶的地面往下滑，抓着突出的山石，各种草枝树杆向上攀登……老队员们忙着指挥：“不要抓枯死的树枝，小心带刺的枝，屁股朝外，换一只脚……”有时也会把队伍跟丢了，虽只有数十米，茂密的丛林却让你找不到前面的人，连路也不见了，只能自己想方设法钻出一条路来；有时看着别人明明是从上面爬过去，你却怎么也爬不上，只能找地方钻过去；有时没有踩实，或者抓错了树枝，就会摔一跤。幸而山是温柔的，有青草，有枯叶，有松土护着，也伤不着你。

如果说几个小时在丛林手脚并用的穿越算是有趣，对我来说，最辛苦的是回程的一段上山的路。大家都想赶着天黑前出山，我也没有经验，不知前路有多漫漫，更不想走夜路。于是总想着努力跟上队伍，无暇看风景，只是一路爬爬爬，路很窄，枯叶一丈有余，一步一滑，听着树叶的沙沙，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和呼哧呼哧地喘息，努力咬着牙，迈开腿，不让自己停下来。前面老队员总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喊着：“跟上来了吗？”等你看到他们的身影，想歇一下，他们又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远了……

涉水篇

洪水江是从酃峰发源的一条河流，属于酃峰的核心地带，高山溪水穿山越岭才流淌到梨树洲，今年是干旱之年，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痛痛快快地下过一次雨，很多植物如霜打的茄子般。

一路向前，遇到河道狭窄处，在石头上跳跃就可以轻松过去，略宽的地方需要男队员帮忙拉一下。在大石上爬过，在小石上跳过，这个时候，人不如狗，9527比我们轻松多了，有时候我们只能学着它“四肢”着地慢慢爬，羡慕它在石头间跳过来，跳过去，即使掉在水里，也轻松抖抖身子，毫不在意。

此行中最美的景也在这洪水江，水是极清冽的，阳光斜照着水面泛起粼粼的波光，水面的光晕有时是六边形的，有时是在层层波纹间荡漾，水底若隐若现的石头在光源的照射下像极了宝石，水在石头间穿梭，温柔地碰撞着，然后又一路欢笑着流走了。每经过一段跋涉，便可见到一些大大小小的瀑布，清冽的河水或从高处跳跃到潭里，激起白色的浪花；或顺着河里的石头坐滑滑梯般一路滑下来；“雪净鲛绡落刀尺，大珠小珠随风飘。”每一处瀑布前我们都会歇一下脚，驻足观望一阵，会觉得天地间这哗哗的水声和周边满眼的苍翠洗涤着你的双眼，让你内心澄澈清明，这可能就是我们这帮热爱户外的驴友们追寻的感觉吧！

每一次户外都会看到别样的风景，也会有特别艰难的时候，人生就像一次户外旅行，你选择了走上这条路，就不会回头，唯有不断向前，有时候看上去已经到了极限，咬牙挺过去，也许会看到更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