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别再“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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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贺有德

    儿子工作以后,一年之中除了过年,其他时间很少见面,通电话成了我们的生活常态。

    在一次通电话时,我和儿子说了这样一件小事——和他人通电话时尽量少用最好别用“喂”,“喂”来“喂”去,既是对他人不尊重,也显得自己不文明。然后,我现身说法:你看爸爸和你通电话时“喂”过没有?电话通了,我从来不“喂”,开口总是“儿子,在干嘛”或者“儿子,忙不忙啊”,忙就不多聊,不忙再聊天。儿子在电话里愉快地答应了。以后通电话,儿子很少“喂”。多年父子成兄弟,不忙的时候,我们聊上半小时是常态……我曾经和儿子聊起那年赶上“下海”的末班车,和当时的女友现在的妻子南下珠海,一年之中进过三家大型的独资公司和合资公司。有件小事印象很深:公司里的人或服务台的人打电话或接电话时从来不“喂”,总是“你好”开头,就像见面打招呼一样亲切自然,和谐友好,如沐春风……事过多年,记忆犹新。

    可在日常生活中,“喂”成了通电话时的高频词,声调柔和就算是文明友好了,否则便是高声“喂”来“喂”去。这时候,总是想起在珠海那些公司里通电话从来不“喂”的日子,怀念之余,一声叹息。

    也许你会说我小题大做甚至吹毛求疵,还会说西方的绅士们不也喜欢“hello”来“hello”去?寻常日子那么多讲究干嘛?

    其实你不知道,“hello”最早起源于十一世纪法语的“hala”,意为ho,there(呵,在那呢)。后来,爱迪生发明了电话,做通话实验时,第一个打电话的人开口说的就是这个“hello”。从此以后,打电话的第一句话就用“hello”了,进而用于生活中,成了西方人打招呼的专用术语。但这个“hello”却并不是汉语中的“喂”,而是见面应答用语,如汉语中的语气词:哦,嗯,啊,呵——或者,点头,握手,微笑,常规的“见面礼”……再说了,日常生活中,遇见文明人总比遇见不文明人好,自己被人夸文明总比被人骂不文明好——至于“喂”来“喂”去到底文明不文明,“元芳,你怎么看?”你怎么看“喂”,全由着你;人家怎么看你,就由不得你了!

    和朋友们谈及“喂”事,说起过这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1932年11月8日,在十月革命十五周年纪念日,在克里姆林宫举行的庆祝宴会上,斯大林夫妇与苏联高层人物一起举杯同庆时,兴致很高的斯大林对着远处的阿利卢耶娃像召唤仆人一样大喊:喂,你过来喝酒。大庭广众之下遭受如此“礼遇”,作为帝国第一夫人的阿利卢耶娃深感自己的尊严被亵渎,悲愤之下,快步冲到斯大林面前,不再顾及斯大林的面子,大声喊道:“我不是你的什么喂!”然后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卧室写下遗书,用斯大林送给自己的手枪结束了年仅32岁的生命……你尽可以说这只是“个案”,日常生活中“喂”来“喂”去,甚至“喂喂喂”,也“喂”不出人命来——有谁“喂”出人命来了?但是,既然“喂”不文明,不“喂”多好!“你好”多好!你可以说习惯了——可这样的习惯不好;“你好”得多了,不也习惯了?

    不妨来个假设:平时通电话,甚至日常生活中,我们尽量少“喂”甚至不“喂”,会是什么感觉?假如斯大林那一声粗俗的“喂”换成对年轻的美丽的温柔的善良的妻子的昵称或者名字,就挽救了那个年轻的生命,多好!

    文明古国,礼仪之邦,和谐社会,人心所向。文明礼仪,传承至今,当发扬光大,而不能“断层”,哪怕“折皱”也不行!既然“喂”与文明礼仪相悖,何不弃之如敝履,易之以问候?如此,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最后一次“喂喂喂”——“喂喂喂”,以后别再“喂”,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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