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

赵素馥

天还没有亮老张就起床了，然后开始收拾屋子。今天老张的朋友老徐的儿子要来他家里做客。

老张和老徐是20多年的好朋友，只是几年前老张搬到了海滨城市居住，彼此见面少了些，不过他们一直保持联系，常通电话，在微信里聊天。这不，前段时间老徐告诉老张他的儿子考上了他们海滨城市的一所体育学院，说下周就要开学了。听后老张非常高兴，并叮嘱老徐一定要让孩子闲暇时到家中坐坐，还要了孩子的联系方式。

老张得知老徐的儿子已经上学了，便与老伴商量让孩子周日来家里坐坐，老伴听后很高兴。见到小徐，老张非常高兴，这孩子长得比他爸高大、健壮。为了好好招待小徐，老张和老伴计划先带小徐到超市购物，然后再回家下厨做几个拿手菜。

老张下楼时，正巧碰到楼上的王老师上楼，便和王老师聊了几句。王老师已经退休，组织了一帮老年人早晨练操，这不刚从公园里练完操回来。老张正与王老师说着话，小徐走到王老师身旁，拉住王老师的手连声问好，还从兜里拿出香烟递过去，弄得王老师莫名其妙。站在一旁的老张也很不理解小徐的举动，想大概是小徐认错了人吧，为了解除王老师的疑虑，老张赶忙把小徐介绍给王老师：“这是我老家朋友老徐的儿子小徐，今天来我家做客。”并让小徐叫王叔叔。王老师微笑着看着小徐，对老张说：“这孩子很懂礼貌！”

告别王老师，老张问小徐：“你认识王老师吗？”小徐红着脸，没有直接回答老张的问话，却用手比画了一下胸前：“我一看见哨子就想和人家拉关系。哎，没办法，习惯了。”小徐的话，令老张诧异。

当老张他们来到超市门口，正准备往里进时，忽然从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妇女，大概是有急事，脚步显得匆忙，手中提的购物袋无意中碰了小徐的胳膊一下，没想到小徐“咣当”一下摔倒在地，吓得那位妇女一声惊叫，老张也被这突发事件吓得心惊肉跳。心想这小徐该不会有什么神经方面的毛病吧。老张赶紧把小徐拉起来，问他：“你怎么了孩子？受伤没有？”小徐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张叔，没事，习惯了。”然后又对那位妇女说：“阿姨，您走吧，不关您的事”。

一路上小徐的举动令老张不可思议，这小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说习惯了，这得问问。待那位妇女走后，老张急切地问小徐：“孩子，你怎么总说习惯了，干什么你习惯了？”小徐用眼睛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偷听，就小声地对老张说：“张叔，我们教练讲了，见到裁判一定要尊敬，要有礼貌。还有，如果别人碰你，一定要学会假摔倒！”小徐的话令老张莫名其妙，接着老张又追问一句：“哪位教练这样告诉你们的？”小徐再次压低声音：“是足球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