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株洲走出个大藏书家曾国藩曾为他填词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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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温琳

    清朝道光、咸丰年间,东南士大夫藏书有名者三人:朱学勤、丁日昌、袁芳瑛。这袁芳瑛便是从株洲走出的大藏书家。

    袁芳瑛属于天元区群丰镇石塘社区石塘山袁氏一脉,他谱名世矿,号漱六,是道光二十五年(即1845年)的进士,善书法、工吟咏。他在北京为官时,朝鲜贡使与之唱和,得其一字一艺,如获奇珍,此后,每岁贡使来京向他求书者踵至,为外邦所宝重。

    袁芳瑛生平最嗜书。《中国私家藏书史》赞誉其“为咸丰间崛起之大藏书家,称雄一时,压倒群家”。他自幼受母亲影响,从小酷爱书籍,他的舅父石承藻是嘉庆年间探花,袁芳瑛曾遍览舅父家的藏书,舅父还赠予他不少古籍善本。袁芳瑛的妻子杨氏也出身于书香门第,她不仅支持丈夫藏书,她娘家对于袁芳瑛藏书出力颇多。

    袁芳瑛中进士后,在翰林院任编修有10余年间,他不仅读抄内府藏书,并去厂肆搜求,获得一批内府散佚出的四库馆底本、稿本和善本,还结识了同样爱书的曾国藩。

    曾国藩曾填词一阕:无一压囊钱,童仆饥眠。层层自缚不成蝉。苦买残书堆破屋,屋小如船。搜索贩丛边,自诧奇缘,摩挲秘本一忻然。默祝年年收异宝,明日新年。词后还有原注:此首调袁漱六。漱六于岁暮入各书坊收买残书,穷日不倦,往往自夸得稀世秘本。

    这袁漱六就是袁芳瑛。

    原来,早年曾国藩与袁芳瑛为翰林院同事,均有淘书之好,此词亦见曾对袁相知之深,活脱脱地刻画出这位从株洲走出的藏书家痴迷古籍的真实形象。后来,两人还结为亲家,袁芳瑛的儿子袁秉桢娶了曾国藩的长女曾纪静。

    哪怕后来由御史出任松江知府,袁芳瑛是带着书籍去上任的。

    当时的上海松江一带兵荒马乱,太平天国的军队正和清军在那厮杀,他的藏书在战乱中受到了极大损失。于是想方设法从苏沪各地买补,“大江南北旧家典册片纸只卷,皆揽有之”,非偏于一隅之藏书家可比,如清代著名学者洪亮吉、孙星衍的藏书,即被他多方购得。

    袁芳瑛家藏甚富,清末湖南知名学者、藏书家叶德辉在《郋园读书志》中称:“湘中精版本之学者,必首推先生(袁芳瑛),所藏两宋、元、明旧椠名钞,皆荟萃南、北藏书家整册残篇而自成一派。”在叶德辉眼中,袁芳瑛是当时第一藏书家。

    当时,袁芳瑛将所藏书籍加盖“古潭州袁卧雪庐收藏”“雪庐精鉴”等印章,人称“卧雪庐藏书”。 尤为可贵的是,袁芳瑛不仅藏书,还精于研究比勘版本的异同,是一个学问渊深的版本学家。他每得一善本,手自校雠,书根书面,手标目录,书法腴润,脱尽馆阁习气,精藏精校,深为学界所重。

    袁芳瑛的藏书到底有多少,没有人说得清。

    清末民初的黄浚在《花随人圣庵摭忆》一书中记载,袁芳瑛生病时,他夫人将他所藏书籍运回老家湖南,装书的船就有数十条。

    袁芳瑛藏书称雄华夏,然其兴也勃,其败也忽。咸丰九年,袁芳瑛卒于松江知府任上,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那么嗜书如命的一个人,在他死后,其子没能守住这笔倾注其一生心血的财富,他的藏书毁的毁,散的散。

    后辈文人上世纪三十年代偶过袁宅,抚今忆昔,专门成诗一首:“金榜辉煌没处寻,行人犹识旧园林。当年太史藏书地,寂寞谁闻弦诵声。”令人不胜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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