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变

宋欣

孟老真想闭门谢客。他感觉只要一提笔，老何就会来敲门，仿佛他的笔像磁石一般，能让老何笑逐颜开，不肯离去。

孟老想过婉言拒绝，说：你走这么远的路多辛苦，偶尔来一趟蛮好。

老何摇头：不，我一路走来心底宽畅着哩。

又一回，孟老从外面回家取落下的东西，一转身突然见到老何在向他招手：孟老师您回来啦。

这天，孟老执笔前，抬头看了看房门，还好门外并无动静，于是，刷刷地在纸上书写起来。写着写着，突然听见有人在敲门，他放下笔起身去开门，来人正是老何。

老何拎来了牛奶和水果，说：孟老师今天是重阳节，给您带来点东西，不成敬意。

孟老礼让：不要叫老师，都是朋友相互切磋而已，别这么客气。随后，孟老给老何递上了一份写作创意班的通知涵：费用我已交。

送走老何，孟老一身轻松。

想当初认识老何也是偶然。两个月前，孟老接到儿子的电话，不久，老何便登门造访。那时，老何刚退休，脸色很不好，目光暗淡。孟老一番询问后，又让老何写几个字给他。老何写完，孟老接过一看，大为赞赏，好字啊好字啊。又说，这字若能写成文章岂不更好。

老何闻听，两眼放光，说：我年轻时就有过当作家的梦想。老师，您能收我做徒弟吗？

从那以后老何成了孟老家的常客。

正得意着，孟老的电话响了，是儿子打来的：爸，我那个病人现在状态可好？

孟老：好，好，精神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