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地毯

蔡永平

雅婷离异了，换家公司上班。姨父在公司附近有一套闲置的二层楼房，雅婷暂住在那儿。

晚上加班到凌晨两点，“噔噔噔”雅婷踩着高跟鞋上了楼梯，“咣当”打开了门，“哗啦啦”放水洗脸，“咚咚”脱了鞋，上床休息。

第二天早上，“咣咣”响起敲门声，雅婷打开房门。一瘦高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站在门前：“妹子，我是你楼下的住户，你回来动静小点，家里有老人受不了惊扰。”雅婷连忙点头：“大哥，以后我会注意的。”

晚上加班回来，雅婷高抬腿，一步一步上了楼梯，慢慢打开门，踮脚进了房，倒水洗脸，小心地脱下鞋，上床休息。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咣咣”又响起敲门声，雅婷打开房门。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站在门前：“妹子，委屈你了，谢谢你。”雅婷摆手：“大哥，邻居间要互相照顾呢。”男人搓手说：“妹子，晚上还是吵醒了老人，她整夜失眠，我跟你商量个事，我在楼梯和你家里铺上地毯，行吗？”

雅婷给姨父打了电话，姨父满口应许。

中午，男人带两个工人施工。下午，花色素雅的地毯铺在了楼梯和房间里。雅婷踩着高跟鞋走在厚厚的地毯上，一点声响也没有。铺地毯要花好几千元，这男人生活真讲究呀！雅婷嘀咕。

周末，雅婷在小区广场碰到了男子。他推着轮椅，满脸笑容地和轮椅上头发斑白的老人说笑，人们竖起大拇指夸赞：“大孝子呀！”

雅婷好奇地问，众人七嘴八舌地告诉雅婷，那是对母子，老人患病瘫痪了，男人伺候了二十多年，到现在还单身呢。

雅婷看着男人，心里怦然而动，眼中泛起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