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纸的少年

文/张泽宏

“卖报哦！要报纸不？”一个男孩在公交车过道上叫卖。

“现在，谁还看报纸呀！”有乘客小声嘀咕。

叫卖声打断了正在手机上浏览《白鹿原》的我，我抬头一看，卖报纸的少年是一位残疾人，走路一拐一瘸，声音忽高忽低。他衣衫褴褛，满头大汗，肩上斜挎的挎包里装满了报纸。

“大哥，买一张吧。”少年迎着我的目光走过来。

“给我一张吧，要一元钱的都市报。”我说着，递给他一张20元钱。

“大哥，稍等一下，找您19元钱。”少年在衣兜里搜出一沓皱巴巴的钱。

“五块、六块，来，大哥先拿着。”少年慢吞吞数着拿在手中的钱。

“够了，不用找了。”我小声说。

“六块，还差十三块钱……”少年继续往我手里放钱。

“小兄弟，我说不用找了！”我提高嗓门，生怕他听不清楚。

少年看了我一眼，摇着头说：“大哥的心意我领了，我有手有脚，是凭劳动挣钱！”

我接过他退给的19元钱，霎时感觉脸火辣辣的。

埋头看手机的乘客们，都抬起头，纷纷说：“来，给我来两份都市报，给我来三份晚报……”

一会儿，少年挎包就瘪了下去。

公交车来了，我还没站稳，听到少年大声喊：“好人一路平安，大家少看手机，多看报纸，不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