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牙

刘洪文

小李家的楼下有一家口腔专科诊所，诊所的主治医生戴着一副宽边眼镜，一副傲慢不羁的样子，每次小李去瞧牙都被“店大欺客”。这让小李有点儿生气，这个世界怎么了，个个狗眼看人低，一点素质都没有。

老妈说：“活该！谁让你平时穿着一点儿也不注重。常言道：人是衣裳马是鞍！大夫瞅你邋里邋遢的，哪像个讲究人？不欺你才怪。”小李不信：“人生在世，重在气质。金玉其外者，多败絮其中。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好酒不怕巷子深嘛！”

老妈当然也不服小李的理论，她老人家说：“你要是不服气，咱俩一起去趟菜市场。就你这身打扮，别说你是我儿子，你看别人怎么对你？买来的菜都不一样，我的肯定比你的强！信不？”小李当然不信，于是，母子同行，直奔菜市场而去……

一进市场，门口的阿姨就大着嗓门招呼老妈：“哎哟，大妈大妈，您来的可真是时候，刚到的上好青菜，绝对新鲜，就等着您呢。”大妈也笑盈盈地和她们打着招呼。到小李这可倒好，还没等上前，卖菜阿姨就厌烦地说：“要捡白菜帮去那边垃圾箱！”小李这个气呀。这一生气牙又疼起来。

这回小李服了，看来真如老妈所言：“世上皆是肤浅人，谁看腹内有经纶。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修好牙才行。于是，小李细细捯饬一番，还特意戴上那串大菩提子，然后直奔楼下的牙科诊所。

果然，这次大夫态度和以前是天壤之别，出奇的好。问小李感觉怎么样？小李说：“老毛病了，牙上有个洞，一上火就疼，估计是火牙。”大夫让小李躺下，认真检查后说需要补一补，然后就忙碌起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大夫还一边忙碌一边和小李聊天，话题就是菩提子，他说：“这么大一串肯定不便宜吧？我曾经也有一串，是朋友从外地旅游带回来的，看着没有这个上乘，那还花了一千多呢！”就这样，小李的一颗牙被耐心修补了半个多小时。

完事后一刷卡，九百五十元。小李差点没晕了。临出门时大夫问：“怎么样，这回不疼了吧？”小李不住地点头：“嗯，这颗是不疼了，不过其他的好像都疼……”

【作者简介】刘洪文，男，笔名泳兔，吉林省松原市长岭县人，主要从事故事、小小说写作。小小说作品散见于《小说月刊》《小小说月刊》《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金山》《人民日报海外版》《羊城晚报》《检察日报》《春城晚报》《南方农村报》《株洲晚报》等；故事散见于《故事会》《上海故事》《民间文学故事》《民间传奇故事》《故事大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