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烟嘴只为乐

▲作者父亲收藏的部分烟嘴。钟竹意/供图

钟竹意

老爸虽然不抽香烟，但他收藏了千个烟嘴，这可能和收藏火花的人未必是抽烟的人是一个道理。

老爸迷恋上收藏，还是10年前的一次意外发现。那是一个夏天，老爸在郊外的旧货市场转了一个多小时，正要回家。突然，他被一个小地摊上的一枚烟嘴吸引住了。仔细观看，发现这个烟嘴是由玛瑙做成的，上面天然形成的图案特别像一只小鸟，真是巧夺天工。摊主说，这类纹理天然形成图案的烟嘴十分罕见，被藏家称为“影子”。老爸越看越喜欢，最后用30元的“大价钱”把它带回了家。他翻阅资料发现，小小的烟嘴收藏也有很多学问、乐趣。

老爸爱上收藏烟嘴后，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到旧物市场转转，看看有不有合适的烟嘴，甚至有时看到别人用烟嘴抽烟，都会想办法上前观赏一番。在他上千收藏品中，最长的烟嘴有一尺长，最短的烟嘴不过两厘米，最重的则有几斤重。从时间上来说，最久远的烟嘴出自战国时期，最近的也是民国时期的烟嘴。

这些烟嘴有青铜、玛瑙、白玉、铜等各种材质，图案也形态各异，既有浑然天成的各种“影子”，也有利用天然纹理稍作加工的“俏雕”和各种素烟嘴。虽然大多数烟嘴的长度只有10厘米左右，直径也不过几厘米，可以用来装饰、雕刻的面积十分有限，但烟嘴上的图案却格外精致。捻须微笑的老人，振翅欲飞的凤凰、象征幸福的蝙蝠等，各种图案栩栩如生。此外，女性专门使用的“坤嘴”也占一定数量。

老爸这些宝贝烟嘴里，那枚最小的烟嘴是5年前收回来的。当时，他到外县农村串门，老友说起村里一位老人有一个特别小的烟嘴，他顿时来了兴趣，立刻让人领他去拜访。老人听说我爸也喜欢烟嘴，十分高兴，小心翼翼地捧出自己家传的烟嘴让他过目。这枚烟嘴是玉质的，长度只有两厘米，直径比一根火柴略粗，和普通烟嘴相比堪称“超级袖珍”，祖辈们说这是清朝的东西，非常少见。老爸从没有见过这么小的烟嘴，提出想要收藏，但老人说这是家里传下来的，是个念想，不是用钱能买的。回去后，老爸对这枚小小的烟嘴念念不忘，多次到老人家拜访。当他第五次上门时，正是寒冬腊月，看到他一路颠簸、受冻，仍然执著，老人终于被他的真诚感动，忍痛割爱将传家宝让给了他。

老爸将这些烟嘴当成自己的伙伴，经常约上几个志同道合的藏友一边聊天一边“显摆”。遇到别人那里有自己喜欢的烟嘴，他总是想法设法劝别人转让，但自己的烟嘴却极少出手，老友们都笑他“抠”。直到现在，他多年前让出的一枚重达数斤的铜烟嘴一直是他的心病，他甚至多次以高出当初售价几倍的价格想要收购回来。

这几年，一些人听说他这里有不少珍品烟嘴，纷纷出高价想收购，但都被他一一拒绝了。老爸说：“收藏烟嘴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让生活多一份乐趣。”在他看来，收藏的过程中，不仅学到了不少知识，还结识了很多老友，更留下了很多难忘的回忆，“这些都不是钱能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