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树林水墨画《水仙图》
汤树林,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文化部国家艺术基金专家委员会专家、评委,湖南省书法家协会原理事,株洲市书法家协会第七届主席,湖南工业大学书法研究所所长、特聘教授,湖南省文化厅艺术专家委员会委员、湖南省文化厅书法院导师,湖南省齐白石艺术奖评委,湖南省美协会员,湖南省档案馆首批入档艺术家。
中国文明最高尚者不在画,画之上有书法,书法之上有诗词,诗词之上有音乐,音乐之上有中国先圣的哲理。那是老庄,禅,《易》,儒。固尚欲画高,当有以上四重之修养才能高。了无中国文明自尊心者与此无缘,勿与论者。 ——李苦禅
汤树林的艺术之道
□ 莫鹤群
汤树林以“道”为宗,精研艺理,追求“书达吾心,画适吾意”之精神境界。听其谈吐,语尽意未尽,便有“山外青山楼外楼”之感,别是一种高识;看他书写,提笔运腕,似“云破月来花弄影”,真个自在风流。因常年的古帖浸染,书史精修,眼界、胸怀,如高僧点化,深有领悟,字里行间透出古朴,纯和,洒脱之气,可谓:“任情恣性,商周篆籀发天趣;放鹤凌霄,秦汉碑铭会自然”(《汤树林楹联诗词选》)。
汤树林以“呕心沥血”的治学态度,咀嚼着中国书法的历史与现实积存,在切肤揪心的感慨中,荡涤其中的沉渣与浮沫,有了“庖丁解牛”式的审视与发现。他说,这得益于颜家龙、邬邦生、史穆等前辈良师。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汤树林被抽调到湖南省首届书法高级研修班研修书法,时间跨度近三年。颜老主导谨严的治学态度:“多写石鼓铜诏、铁权瓦量,上溯源流并承接现代”。史老尝谓书法家之家法:“求文字之根本,必先于古文诗词;文字转写若生谬误,则不得不汰。”邬老则用绘画“虚”与“实”,“整体”与“局部”的绘画理念强调书法创作与绘画的审美关系,鼓励大家不遗余力地建造大体量的“实”,同时也要殚思竭虑地营构小面积的“虚”。他说,“京剧舞台上主角的气派,就是那些跑龙套者烘托出来的。”
汤树林说,这种学习、研讨,没有年龄、资历阻隔,没有地域书风争议,没有表面谦恭而背后诋毁,学术批评毫不留情,结果却是受益匪浅的温馨。这个经历,铸就了汤树林唯精唯谨的治学态度和信念:差一点都不行!几十年来要求学生如此,他自己更是身体力行。他珍爱书法圣洁融合着太多的精神元素,甚至把治学搅和在处世中,以至我们无法判断他是一个温柔的人,还是一个冷铁的人;是一个浪漫的人,还是一个理性的人;是一个传统的人,还是一个现代的人。
其实,汤树林就是汤树林。汤树林喜欢打乒乓球,玩斯诺克。他认为,草书就像打乒乓球,最大的魅力就在于三维空间的如何转换,以及技术动作的科学性与隐秘性。草书又像同水平两人斯诺克比赛,是选择从防守中获得进攻的机会,还是採取用进攻压制对方获取胜利。斯诺克角度的选择与精微的出杆,以及不激不励的绅士风度都是他所心昵的。
在“艺术行走”的十字路口,他常常静下心来思索,“为什么有许多人才华横溢却在一段辉煌之后江郎才尽?有的人三十成名而四十隐身,有的人四十成名却五十匿迹呢?唯有七十、八十成名者大器晚成,铸造‘丰碑’。究其根本,是前者在从艺的过程中缺乏对自身的了解而缺少阶段性的合理调节与借鉴,从而导致了与自己不匹配的‘拿来’与‘嫁接’,造成‘排异性’而夭折”(汤树林《艺术的心路历程》)。
一个艺术家如何自救,才不至于落到“江郎才尽”之境地,这是他最重视的问题。能以此自励或警醒,汤树林先生常说:“有的人站在山脚下看风景,常常会生无味的争论,有的人站在山腰看风景,只求一知半解,有的人站在山顶上看风景,从广阔的视野中得到无限的快慰,心中的境界是完全不一样的。”
登高固然艰辛,但他却尽情地享受这其中的苦与乐。
▲汤树林书法作品《明张煌言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