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李焕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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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吴 建

    假日里读《诗经》,读到这么一段话:“陟彼岵兮,瞻望父兮……陟彼屺兮,瞻望母兮……”读完这两句话,不禁联想起近日所看的电影《你好,李焕英》,对于今年没能回家过年的我来说,更加思念我的母亲了。

    我的母亲是农村妇女,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母亲也渴望过念书识字,但在旧社会,一个农家女孩子,读书只能是奢望。

    后来,母亲拼命送我们姐弟几个上学。在大集体年代,全家七口人全靠父母在生产队挣工分养活。父亲打算让两个姐姐辍学回队里劳动,以减轻家中的负担。“我们再苦,也不能让孩子长大后也和我们一样成为睁眼瞎啊。”劝父亲时,母亲泪流满面。后来,大姐和二姐只上完小学和初中。每每念及这些,母亲总有遗憾。

    我在上学的时候,因为贪玩,没少挨父亲的训斥,而母亲对我则宽容些。每天清晨,母亲都要送我到院门口;傍晚,母亲也总是站在路口等我回家。晚上,昏暗的煤油灯下,母亲一边做针线活,一边看着我做作业。每每我有懈怠的时候,母亲总是用“树不盘不成材,人不学不成器”“各人吃饭各人饱,各人读书各人好”等她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至理名言”来教导我。上初二时,我因和外校几个学生打架,被班主任批评了,我一气之下不想学了,跑回了家。“不争气的东西!”一向对我从来都没高声的母亲,那天竟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勒令我跟她回学校。可学校为严肃校纪,拒绝接收。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委曲求全的母亲,居然跪在校长面前,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请学校接纳我,还向校长保证我一定改过自新。母亲的坚持和泪水终于感动了校长。

    我考上师范大学的那一年,家中遭受很大变故,先是祖母病故,后是三姐患重疾动了大手术,家里一贫如洗。为了凑足我上学的费用,父母整天东奔西跑,借遍了亲朋好友。去省城那天,母亲一路送我到村口,她从衣袋里掏出个粗布包,一层一层地展开,里面全是些零零碎碎的钱币。她仔细点了点,一共是十九元三角六分。“这是我这几天捡破烂卖得的钱,你拿去用吧,到校要好好念书。”望着母亲那被岁月犁出深深皱纹的脸庞,我心头一热,眼眶里一片潮湿……

    母亲虽不“知书”,却很“达理”。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虽然我家也穷,但只要乡邻有困难,母亲总是尽最大力量帮助别人,小到淘米篮,大到农具,母亲都接济过人家。因而在四乡八邻,母亲拥有极好的“人缘”。

    感谢母亲,是伟大的母爱伴我在岁月里从容行走。无论离母亲有多远,这份爱始终和我如影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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