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 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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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两口的家不知从何时何处钻进来一只大老鼠。从此,家里便失去了往日的安宁,并由此发生不少令人深思的故事。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老鼠入户,主人思灭。他们商议着灭鼠的法子。

    按照她的提议,他买回了两个金属夹子,挂上腊肉皮,引老鼠上钩,叫它一命呜呼。

    人说老鼠是个精怪,此话不假,接连几晚,那灵巧的夹子纹丝不动。大概这精怪也懂得“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的道理,比某些贪婪之人还要高明一点。

    没过几天,木门啃坏了,衣物咬破了,望着那写字台上一个个的爪印,他们灭其鼠,除其害的决心愈发的坚定。用笼诱捕,用药毒杀,办法想尽,但这些方法通通失效。

    “我们到一楼胡老太家借只猫来如何?”她与他商量。他以为这倒是遵循常理的好办法:一物降一物,历来如此,猫自古就是鼠的克星。大概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殊不知世上万物都在不断变化,昔日看家的狗,捕鼠的猫一跃成了宠物,百无聊赖的胡老太对自己养的猫更是宠爱有加。当他提出借猫捕鼠,自是不乐意,因碍于邻居的面子,在再三交代不要亏待它之后,才勉强放行。

    宠过了,惯坏了,猫有何用?成天“喵喵”撒娇似的叫,亲昵地舔舔你的脚,笨得如一头小猪,莫说捉鼠,怕连鼠为何物都搞不清楚,捕鼠的本能基本丧失,唯有吃腥的本色未改初衷。

    鼠患难除,家无宁日。它知道你对它无法,它便愈发的贪婪,愈发的猖狂,愈发的逍遥,还毫无畏惧地干出一些“大胆”的事来。

    一个夜晚,老鼠暗自爬到了床头,也许是对主人不满的报复,在她粗皱的手臂上咬上了一口。如梦惊魂,吓得她大叫起来。没等天明,在他的陪同下,她匆忙地赶着去附近的医院,她边走边思忖:听别人说过,老鼠咬了有毒,还可能传染鼠疫,这真是天降下的祸。

    本来在打瞌睡的值班医生一下精神起来,先是清洗只有齿印并无血迹的伤口,接着便是打针,镇静剂、消炎针、预防针、强心针,针针要血,还提出要透视照片,说是怕伤了筋骨。她吓怕了,当然是言听计从;他还清醒,反问医生道:只有齿印,还需照片吗?医生有些尴尬,照片作罢。最后丢下一句话:“出了问题,我不负责!”她医疗卡上五百元便咔咔几声落到这家医院的刷卡机内。

    又是一个夜晚,他和她正在看《新结婚时代》电视连续剧。突然那只老鼠贼头贼脑爬到铝合金窗户的梁上,压扁身子,从百叶窗孔中钻进了窗机。“老鼠钻进窗机了”,她惊喜地喊道:“快,弄死它!”他不假思索地走进里屋,找来一卷宽带透明胶,把窗机的百叶窗严严实实地封起来,生怕老鼠逃遁,粘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完全封死为止。“你这害人的家伙,也会有今日,害人啰!叫你永无天日。”她放肆地发泄着,心中平添了几分快意。

    作恶多端必自毙。过了多日,窗机里透出了一股刺鼻的臭气,“这下好了,这家伙终于死了!”作为受害者,她如同出了一口恶气。“叫它遗臭万年吧!”他打趣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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