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透视 见微知著

陈文潭

小小说，又名微型小说，还被称为短小说、精小说、超短篇小说、一分钟小说、袖珍小说、焦点小说、小品小说、拇指文学等。据说我国最短的小说是《世说新语》中的《王戎卖李》，仅16个字：“王戎有好李，卖之恐人得其种，恒钻其核。”把王戎自私狡黠的形象塑造得活灵活现。鲁迅的《一件小事》《孔乙己》也都是千字左右的小小说杰作，此正是“借一斑以知全豹，以一目尽传精神”之谓也。唯其“小”，必须强力聚焦，透视万物；因其"微”，必然小中见大，见微知著。这是小小说创作的艺术规律。

茫茫人海，世事纷繁，能用小小说的篇幅，聚焦透视，见微知著，无疑是一种难得的本事。近读《小说选刊》第11期，我市两位作家的小小说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段淑芳《都是牛奶惹的祸》原发《湘江文艺》。在过去不久的新冠疫情之时，单位食堂实施分餐制，早餐出现怪事一桩：领导喝牛奶，员工喝稀饭，招来议论和微词。新来的领导以人为本，体察民情，表态任职期间大家都一视同仁喝牛奶，皆大欢喜。

曾立力先生今年第二次上国刊。《发怵》是一幅耳熟能详的世像图。怵，是恐惧、害怕的意思。作者笔下的发怵，我理解为“守身”“敬畏”之意，能始终守住底线。不是吗？你看小说中的主人公，让他调干，不去，让他当校长，不来神。怵，成了一种护身符。而从不发怵的人，则最终膨胀进了局子。这可不是巧合，而是充满生活的辩证法，多行不义必自毙。从喝奶喝粥的人，到发怵不发怵的人，实乃日常生活的众生相。而能从日常琐碎中发现生活的“异样”，进而引发读者的深思或会心一笑，这是一种能力。

《小说选刊》作为中国小说的国刊，继上半年一期刊发株洲彭银华，倪锐和曾立力的作品后，这次又刊发段淑芳和曾立力的小小说，体现了株洲作家在小小说创作方面的实力和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