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野山茶长满坡的地方

制图/左骏

韩晚香

秋季的桃杭乡春风村，满眼翠绿。农家土屋，散落在山林中，若隐若现，似竹海轻舟，如林中摇篮。徜徉山林，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随处可见的野生古茶树，还有古茶树林深处的龙潭下瀑布。

沿着春风村左侧的溪流，逆流而上，只见农家菜园子里、石头砌成的篱笆旁边，还有空旷的草坪上、沿溪的水域等，处处生长着古老的野生茶树。翠绿叶片上，不见一只虫眼，肥厚的老叶下，那冒出的茶果就像一只只精巧的绿色小灯笼在往外探着脑袋。采撷一片咀嚼，青涩之后，回甘悠长。沿着水泥路往山深处走去，山路越深，山涧溪流旁边的野生茶树越让人惊叹，这绿油油的茶树，是谁播下的种子？

带着这个疑问，下山时，我向一农家请教。农家喜笑颜开，缓缓地说：“这些茶树都是自然生长的，是纯野生茶，我们这里还有几百年的古茶树呢！你看到的只是很少一部分野生茶。按算下来，我们这里现存的古茶树群可达三十多亩。在春风村玉子山下竹子垅和锅形里，那里才有很多的古茶树群呢。那里山高林密，海拔都有一千多米高。其中有一棵古茶树长在海拔约800米的小溪谷边上，茶树高达10米，树冠达到6米，树根围径有60厘米。有专家来考证过，这棵野生古茶树的树龄超过了600年。”听了农家的讲述，我啧啧称奇，心生遗憾——此次春风村之行，我没有亲眼看到这棵古茶树。

《茶陵图经》云：“茶陵者，所谓陵谷生茶茗焉。”茶陵因盛产野生茶而得名。茶陵野生茶群落分布广，面积大，现今探明的野生茶群落面积达十二万亩。茶陵是神农故地。丰富的野生茶资源，为炎帝神农氏在茶陵发现茶、使用茶提供了物质基础。根据《神农本草经》佚文记载，在口尝百草，以身试毒寻找药物的过程中，炎帝神农氏在茶陵发现了茶，由此开启茶文化之先河。春风村随处可见的野生茶使人相信，“千年国饮，始于茶陵”，此言不虚。

山路蜿蜒，野生茶夹道。沿着刘氏祠堂右侧的山路往前走，走进山林深处，来到独栗仙山脚下，前面有一湾水潭，这是当地人所说的龙潭下。走过龙潭边的木桥，踏上石阶，转过山湾，前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一挂瀑布跃入眼睑。这是龙潭下瀑布。

在去龙潭下瀑布前，我们观赏了刘姓老祠堂屋门口的古树群。这片古树群由金丝楠木、朱仙木、黄绸木、竹叶绸、五角枫等古树组成，树林都在六百年以上。古树群中的金丝楠木是目前湖南省境内发现的最大的一棵。高大的古树群，成片的野生茶，绿油油的，高低错落，相映成趣。

龙潭下瀑布分三级，最壮观的一级瀑布高约80米，宽约3米。导游介绍说，春季雨水充足时，瀑布的幅宽可达6米。正值夏末初秋时节，瀑布的水流量并不大。水流潭中，泛起一圈圈波纹。波纹向外扩散，扩散，一点点消散，与潭水融为一体，静静的，倒映着绿树青草，天光云影。静静的水中，长着四季常绿的野生菖蒲、玉荷，与绿树青草、天光云影，还有岸边的草树组成一幅靓丽的水上山水画。

我们在瀑布下的潭水中嬉戏。清澈的水流从脚趾间穿过，凉凉的山风轻抚野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