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淑芳
最近认真细读了《守土集》才知道,陈文潭先生出道较早,二十岁开始接触文艺评论,一开始是从事诗歌评论,后来慢慢涉足其他的文学门类,乃至琴棋书画,兴趣广泛。既重名家,又不薄新人。以株洲本土文艺作者的作品为主,也关注株洲以外的文艺名家,《守土集》寓意守望本土文艺,收录了他从事文艺评论工作30余年的90余篇评论,由著名作家聂鑫森老师作序,知名报人莫鹤群写跋,全书共分五辑,书中提到和涉及两三百名作者,既有高度,又有深度。读完后掩卷沉思,头脑里主要有以下印象。
谦逊恭敬的治学态度
俗话说,文如其人。《守土集》处处令我感受到了作者谦逊恭敬的治学态度。读聂鑫森小说集《贤人图》,他说:“几十年来,他‘首重道德修持’,博览群书,涉足围棋、书画、篆刻,待人热忱,笔耕不辍;及至近年、宝刀不老,温润如玉,呈敦厚长者、儒雅文人风范。”在省作协举办的万宁小说研讨会上发言时,他认为“万宁的小说往往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着笔点。她的创作历程也是能够给予年轻作者以启示的。她具有写作天赋,但在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她对文学创作持之以恒地坚守,是其能够达到今日成就更重要的原因。”评价姜贻斌中篇小说《月光》时,他说:“小说对人物的刻画、对时代氛围的描摹、对方言俚语的运用,均是亮点,值得称道。”
对名家如此,对新人亦是如此。如对株洲青年网络诗人踏浪诗集《浪尖上的舞蹈》高度评价:“我想直白地说,年轻的诗人就是浪尖上的舞蹈,诗途中的行者。她‘舞’,舞得自我、忘情;她‘行’,行得执着、无悔。”对另一个年轻的诗人刘波,当有人质疑他的诗歌有散文化倾向时,他又为其辩解,就连单位年逾八旬的门卫董好邨送来一本自己的诗稿,他都认真看认真写评论,对老人家高度肯定,认为他“为人谦和、生活简朴、工作负责”。对三年级的小朋友作文,他也热情撰文,加以鼓励。书中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比比皆是。
高度概括的评论手法
我们以《“炎帝文艺奖”获奖作品印象》为例。诗歌部分,评价刘克胤的诗,他这样表述:“枯树也好,牛也罢,诗人实际上写出了现代社会人们之间的陌生感和边缘感。诗人的心是热的,而眼光是‘冷’的,这冷热之间的反差造就了作品的冷峻之美,增添了作品的思想深度。”散文部分,他以熊罗生的散文为例,认为“熊罗生以独到的笔触,文情并茂,史实相生,今昔融合,通篇散发着‘谜一般的诱惑,梦一般的幽怨,愁一般的酸楚’,可谓底蕴十足”。
点到即止的善意提醒
文艺批评不是一味地唱赞歌,陈文潭显然深谙此理。只是出于对作者自尊心小心翼翼的维护,他的批评往往是“点到即止的善意提醒”。合上书,心里满满的感动,硬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我觉得文章篇幅过于短小,但每个人的写作习惯和风格也不一样,短小未必是坏事,何况报纸因为篇幅所限,多发千字文。正如聂鑫森老师在序言里所说:“文潭的评论,很少高头大章,大多短小、精致,见思想、见性灵,特别是一些具有诗意和哲理的关键性评析,耐读而让人颖悟。”
《守土集》几乎是陈文潭先生三十年笔耕的一个汇总和缩影,结集出版不过是表明他“守土”的责任与足迹。正所谓:“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三十年如一日坚持做一件事,采风调研、座谈探讨、红色团建、跨界联手,把株洲评协工作搞得风生水起,人生有几个三十年哪!我以为,这恰好充分体现了他的文艺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