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芳
孩子一边看杂志,一边兴冲冲地说:“妈妈,2024是闰年,我要保存一本年历,以后肯定值钱。”我突然想起躺在抽屉里的那本中学时代的邮册。
打开泛黄的封面,五颜六色的邮票呈现在我眼前。苏联邮、阿联酋邮、中国香港邮、中国台湾邮,涵盖国内国外;生肖邮、风景邮、纪念邮、人物邮,包罗万象。盖戳的、不盖戳的,新旧不一。将近三十年过去了,要不是一串串年号,很难想象这是上世纪的物品。“妈妈,什么是邮票?现在怎么看不到了呢?为什么要收集邮票?”女儿突然有了兴致,不停地问。
什么是邮票我能解释清楚,但是为什么要集邮,我也想问问当年的自己。身边没人集邮,哪些邮票增值保值都不知道,仅仅是喜欢。自己买,朋友送,信封上撕,才有了这些家当。我喜欢收集盖了邮戳的邮票,每张邮票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主人,完成邮递的使命后,在我这凑成了一整套。我常常盯着这些邮票,向往那美不胜收的风景名胜,敬佩这可歌可泣的英雄历史人物、沉醉在神奇精彩的神话故事中,还有香港回归、奥林匹克运动会、国际宇航联大会等纪念事件,不断开阔自己的眼界。在网络还没有兴起、课外读物单一的年代,邮票是我少年时代认识世界的窗口啊!
什么时候不再集邮呢?2002年,我有了第一个qq账号、电子邮箱,写信和邮票自然而然散落在历史的尘埃里。2007年,我把从电脑里下载好的小说存入内存卡再插入手机时,我对手机能看免费小说知足感记忆犹新。那时的我永远想象不到,在线观影、秒速购物、视频通话会在当今生活普及。时代的进步,让我们有更多的途径去了解世界。
“妈妈,信封里还有一封信!”我接过信,信开端写着自己的名字,这是我的信无疑。信中青春的伤愁,对未来的茫然也跃然纸上。落款的“云”,让我在记忆中反复搜索,“云”是谁?是重要的人吗?我迟迟想不起我生命中有“云”的存在,甚至无法判断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读它。少年时代的刻骨铭心,到中年只剩下往事成风。那些天天诉说衷肠的闺蜜们、笔友们,那些陪我买邮票、攒邮票的人儿,只余下深浅不一的影子。这时,孩子惊喜地发现,“虎”“鸡”两种生肖,赫然排在邮册第一页第一排,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信也好,人也好,邮票也好,来了,见了,过了,都是安排。
上世纪90年代,集邮人数高达几千多万人,但如今“邮票”这词都很少被提及,有人说:“邮票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与其说是困境,不如说是新生。从飞鸽传信、邮局送信、BB机、大哥大,到现在的卫星通话,邮票已完成属于它的使命,历史的前轮将踏在它的身上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