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是童年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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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忆

    每到炎炎夏日,我便想起童年美丽的冰棍,因为它是我童年生活里遇到的最美的花。

    那个时代的冰冻冷饮只有一个——冰棍,哪像现在雪糕、冰激凌,式样口味五花八门。那时的冰棍都一个形状——长方体,大约十厘米长、三厘米宽,下面插了根细细的竹棍,外面用纸包裹着。

    冰棍品种也很少——白糖、小豆和牛奶,价格有高低的,有的二分钱,有的三分钱,最贵的牛奶口味的冰棍也只要五分钱。

    小时候,我特别愿意和家里老人去商店买菜,因为回来时,就能被“赏赐”一根冰棍。于是,一手提着菜,一手擎冰棍,便像拿着一枝世界上最美的花,在嘴里咂吧着,最后连竹棍都能咬个半天。

    那些年卖冰棍极具标志性。卖冰棍的箱子是白色的,有的是木制的箱子,有的是泡沫的箱子,上面写着“冰棍”两个红字。箱子下面有的带轱辘,推起来哗啦啦响。卖冰棍的人看上去也特别清爽素洁:白褂子、白帽子、白口罩。

    遇到买冰棍的,卖冰棍的动作娴熟地打开箱子,掀开里面的棉垫,取出冰棍,把带把儿的一方朝着你,待你拿住了、握稳了,便迅速地扒掉冰棍的外衣,放到冰棍箱子旁边的网兜里。

    离我家最近的路口最初只有一个冰棍摊,是一个老年妇女经营。后来对面又出现了一个,年轻姑娘的,我们小孩子喜欢去年轻的姑娘那里买,后来才知道,两人竟然是一对母女。

    那些年,除了自己买冰棍吃,还可以吃到单位防暑分的冰棍。当时“钢厂的冰棍,化工厂的汽水”最有名。说它好,就是口味等可以和外面商店卖的媲美。

    这两家单位的防暑降温产品我都吃过喝过,对化工厂的汽水印象倒是不深。因为他们不让带瓶子出来,偶尔喝个一两次也是家人用自家的瓶瓶罐罐装回来的,里面的气早就没了,于是也就像喝甜水一般,没有汽水“扎嘴”的快感。

    钢厂的冰棍则不同,我常吃。在钢厂工作的大舅,只要在班,都会用暖壶装几根冰棍送来。多年来,我始终忘不掉满头大汗,背心湿得贴在身上的大舅骑车送冰棍的场景——他一手扶着车把儿,一手抱着竹编的暖壶,老远就大声叫我的名字。

    放在暖瓶里的冰棍儿,都是剥去了包装纸后放进去的。暖瓶保温效果不太好,冰棍儿送到家已经开始融化了,有时只能直接倒在碗里。那半软半硬的冰棍儿,混杂着一些汤汁,挤躺在碗里,是那么美丽、清香、可爱。我慢慢咂着、舔着、喝着,仿佛所有的酷热都被它赶跑了。

    冰棍是童年的一枝花,充满了美丽、清凉和温情,永远开在我童年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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