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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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谢虹

    当东南季风带来太平洋上的暖湿气流,南方便进入了湿哒哒的梅雨季,栀子花盛开了。

    我是在下班的路上偶然邂逅这么几朵白色的小精灵。

    那天下午,刮了一点风,一股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花香扑鼻而来。环顾四周,原来是不远处有一丛灌木开花了。它有一个浪漫的名字:栀子。我不由得被它吸引,停住了脚步。

    这些绿叶白花偏安一隅,静静地开着,香味馥郁。其中一朵,得到了蜘蛛王特别的偏爱,连夜为它织了一顶“头纱”,诉说属于它们自己的秘密。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周末,和同事出差。午间,我们来到饭店觅食,各色菜品琳琅满目,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栀子花”三个字忽然映入眼帘。

    “好多年没有吃过栀子花了,今天得来一份!”

    大家一致赞同。不久,一盘韭菜炒栀子花便端上桌了。经炒制而变了色的栀子花,由嫩绿的韭菜和红椒一点缀,可谓色香俱全,我们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饭店的做法固然比家常做法更精致,但栀子花仍是儿时的味道,柔软中带着点儿韧劲,微辣中留下满嘴清香,不一会儿就光盘了。

    久违了,栀子花!

    小时候常见的栀子花都是六片单瓣,四季常青的绿叶托着洁白的花瓣,单朵立于枝头。在老家的后山,一进六月,满树的栀子花便争相绽放,像打翻了香水瓶,整个山头都香了。

    一到放假,小孩子变成了出笼的鸟儿,好不快活。风,常常化身为栀子花的信使,带给我们花开的消息。大家互邀小伙伴,三五成群,去田野,去山上,尽情地撒欢。

    人对美的喜爱一定是与生俱来的,比如这大朵的纯白的栀子花,女生们必要采上一束,扎了头发的摘一朵,别头发上;短头发的,别衣服上;剩下的,抓手里,蹦蹦跳跳跑回家:今天化身成了花仙子,恨不得昭告全世界!

    栀子花还是一道美味的农家食品。我们将采摘回来的栀子花交给母亲。我的印象中,母亲做这道菜是得心应手:将栀子花的黄色花心去除后,焯水,挤干水分备用,再将韭菜切成段,大蒜、姜、辣椒切末。油锅温热,香料下锅爆香,栀子花与韭菜一齐下锅翻炒,一盘韭菜栀子花就出锅了。小孩子是这道菜的大功臣,我们回回都是大快朵颐,吃个精光。

    那是难忘的记忆,清贫的生活,因这一袭花香而变得多姿多彩。

    常生长于野地密林中的栀子花,实在难入芳谱,它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不像梅花的傲雪凌霜。但它的树叶、花朵、果实和根茎,却都有药用功效。它一身都是宝啊!比如栀子果,到了秋冬,颜色变为鲜亮的橙红色。晒干的栀子果就是一味很好的中药材。

    栀子的花期并不长,却从寒冷的冬天开始孕育花蕾,它甘守寂寞,跨过春季,只为付出它的全部。

    你已经多久没有去细看一朵花瓣的纹路了?愿你(当然也包括我),常抽一点时间去嗅花香,品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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