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岁 写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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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曾昭贵

    历代文人将大千世界瞬息万变的人与事物写成各种体裁的作品,或褒或贬或以事论事,为人类文明史留下璀璨的文化。小说是一种形式。

    三年前,一场新冠肺炎肆虐神州大地,搅动着全国人民的心。湖南电视台天天播放“在家看电影,越看越过瘾”的广告。我当时75岁,电视看多了,老眼昏花,又不能外出,老坐在家里会变痴呆。于是,萌发了写作念头。其实,早在五十五年前在部队也写过一个长篇《晨曦》,夭折于金沙江。

    刚动笔,就遭到家人反对:“你一个初中生,写书,做梦吧!”“你能写书,狗都可以上树”……老伴直言不讳,说:“七十五六岁的人,快进土眼了,还写什么书,少死几个脑细胞,多活几年。”冷嘲热讽扑面而来,我未退缩,坚持己见。

    社会是个大课堂,是包罗万象的一本教科书。我每次回老家,见到一些儿孙辈的年轻小伙子或中年人开着小车,携家带口省亲很是惊讶。他们当中大多数不认识我,我更不认识他们。经打听是张三的儿子、李四的孙,媳妇都是外来妹,在深圳、广州、海南、上海,乃至全国各地打拼,办工厂、开公司。打工数年后就地置房成家立业,农民工成了城市新市民。这群人给了我灵感,于是,萌发以他们作为作品的原型,再把自己几十年的所见所闻,及亲身经历的事糅合在一起,写下《青春·奋斗篇(农民工)》上部。

    真一动笔,困难重重,难点、堵点接踵而来。本人愚钝,不会电脑,只能手写笔记。2020年5月开始,坚持一天写一千至两千字,一天耽搁,第二天补上,持之以恒。初稿于2021年3月完成,接着二稿、三稿。两年多时间,二十四万余字,三次易稿,于今年七月落定,终成正果。

    写作分构思、布局、写作三个步骤。构思是前提,重中之重。它是该作品的设计,决定作品的走向、性质,确定作品的主线、形状、结构、内容与篇幅。主线是作品的精髓,贯彻全文始终;内容是血和肉;结构、篇幅是骨架;形式是轮廓。论文有中心论点,小说同样有它的主线。

    《青春·奋斗篇(农民工)》上部,就是以“主人公杨剑雄出生在一个残缺的家庭和贫瘠的山冲,不甘贫穷毅然走出山沟,随农民大潮南下淘金。年轻不谙世事,初中文化,无一技之长,四处碰壁,钱没赚到,险些丧命”和“过去没机会,今天给我撞上了,只想借这个平台,展示一下自己是不是块有用的料,别无所求”为主线,其他的人和事及环境、社会现象都是围绕这根主线而展开。

    布局是落实构思,写作的前期准备工作。怎样开头,故事情节如何配置又如何展开,再怎么结尾及人物的出场等等。“杨家轶事”在写作中就分成前后两部分。前部分由主人公自己向舅舅一家诉说家境和家乡所处地理环境,顺理成章。当讲到父母认识,本人情绪激动、外婆刚过世悲伤再也无法说下去,加上陶小雅病了急于回广东,故事暂且告一段落,留下悬念。作为已是杨家媳妇的陶小雅想更多了解夫家的事理所当然。由丈夫杨剑雄来告诉,没有那么自然、全面和详细,故借用其他人赵梨花来讲,效果完全就不一样。布局时,就要安排好。写作是落着点,是具体实施写作。精不精彩,感不感人,就在笔下,看手法。

    《青春·奋斗篇(农民工)》上部,是以叙述为主,加倒叙、插叙和描述,让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增加趣味,达到一定效果。故事情节要多样性,既要生动感人,又有新鲜感,不落俗套,高于实际又不能脱离社会现实情况。

    年纪大了容易情绪激动,写作中曾多次把自己带入到作品中,流下泪水。写到杨三满控诉杨扒皮,及杨三满意外身亡、留下孤儿寡母等章节,过于伤感,几乎无法再写下去。作品中每个环节的衔接十分重要,关系到作品的成败,必须一环套一环,环环紧扣,做到融会贯通,首尾呼应。任何文学作品离不开当代时局、大小环境、民俗风情等,都要把这些有机地契合进去,使之成为整体。

    文学文字功底不深,是我写作的拦路虎,只能借用词典。回首两年多的写作,仍心有余悸。

    作品电子版出来后,反响很大,家人、同事、战友和过去的学生感到惊讶,怀疑作品是否出自我手。老同事看后问我:“从没见你干过这事,过去干什么去了?”一位老战友的女儿从武汉发来微信,说:“真不敢相信是你写的。”我请一位有文学知识的朋友对作品润色和文字修改,其后在多次的修改和接触中,表达了深深的敬佩之意并帮忙联系出版事宜。市作协、作协领导对作品予以肯定,并给予较高评价,可能是对一个文学爱好者、77岁老人的鼓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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