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国建
如今,国家对俺进城务工的农民高看一眼,叫俺们城市建设者。我正是进城务工人员,但我习惯把自己称为搞副业的。
最近在县城接了点事,但是不管吃住。天气已是秋末,白日渐短,早晚有点冷,特别是骑摩托车,走得远,吹得你一身清凉。我只好带着被子和衣服,带些米和油,准备吃住都到工地。
搞副业,住工地,只能打地铺,放两块旧模板,上面铺絮,铺席,再放上被袄,一张简易的床就成了。吃,起初是到外面吃,后来寻思自己做。外面的菜主要是油不行,虽然多,但不清亮,黑乎乎的,有时也要等,我不喜欢等菜。自己做,只要有火(现在是用电)也挺方便,自家带的米油,还有蔬菜,比如南瓜凉薯之类的,花点时间做一下就可以了。自己做饭吃起来还算放心,麻烦的是洗碗,尤其是菜碗,那油沾在手上,腻腻的。我想起老婆,这才觉得一日三餐都洗碗也挺不容易。不过也好,在家时吃了饭就抽烟,有时遭女儿批评,出了门随便怎么抽烟,无人批评。
在家吃的食材不缺,只要你勤快,在田岸上点点(编者注:方言,种植)豆子,有豆子收,点点豆荚,有豆荚摘,土里萝卜、白菜、瓜啊果啊都可以种。出门,吃食不带就要买,哪个都要花钱,关键是买来的菜缺乏灵气,总觉得看上去不是那么回事儿,超市里的菜只是性状上像菜,区别于塑料和其他东西,吃起来也没有新鲜味,那些菜不知放了多久,却不得烂,奇怪。同事说到超市买菜,因为早上没时间,没办法只得晚上去买,到了晚上,有些菜蔫了吧唧,有些看上去还挺新鲜,吃起来却不新鲜。在外面难啊,出了门就是缺吃食,饿了石头都吞得下。到超市买了点白菜、花菜、萝卜、豆腐,肉,还有衣架、卫生纸,结账要百多块,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我炒菜,是水煮模式,先下点油,再下点辣椒灰,油一响,就下水,水开,不论是肉还是蔬菜都倒在里面,熟了下点盐就可以了。不过,刀法我是讲究的,什么菜都尽量切薄切细,所谓“脍不厌细”。吃饭是狼吞虎咽模式,去他的细嚼慢咽。我饭量极大,记得在黄丰桥做事的时候,两个老人的路边摊用海碗蒸饭,我一个人可以吃一个半海碗,老人们叫我们“猪八戒”。
米是个好东西,只要有米有火,随便弄些什么菜就可以对付一餐饭。
清晨站在窗户边望着异地的高山,太阳还被山挡住了,山顶有一带冉冉的红光。娇妻养在门前的花还在盛开着吧?
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搞副业有苦有甜,想到能创造今后美好的生活,大有奔头,我感到再苦也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