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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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恺祺

    我一直相信,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

    2022年12月初,国家放开了对新冠疫情的管控,正好父母说想家了,我便驱车随父母一起回家乡探亲。一开始父母都出现了疑似感冒的症状,他们起初怕我担心并没有告诉我。直到有一天,父亲突然跟我说他感觉提气有点困难。我知道这病对老年人很不友好,所以一听到这句话,我立即就带父母去医院检查了。

    一经检查,我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早已感染了新冠病毒,而且父亲的病情比较严重,需要入院治疗。

    奥密克戎传染力太强了,不到一周,我感觉自己身边的不少朋友都“阳”了,我们的城市也真正进入了新冠病毒感染高峰期。

    因为患者太多,医院早已没有床位。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在家乡的医院等待。我整整等了3天,可以说这也是我人生中最害怕的3天。我的父亲呼吸困难,日渐衰微。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看着网络上关于新冠病毒感染导致“白肺”,一夕之间就有可能急速恶化的消息,我悄悄流泪了。我想尽一切办法联系朋友,看是否有个机会让父亲入院治疗。这3天,我每晚都守在父亲旁边,听着他微弱的呼吸声,焦虑、发愁、流泪。

    父亲提气越来越困难,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几经打探,我辗转来到了株洲市二医院。

    这世间总有生生不息的希望和不期而遇的温暖,当我们向株洲市二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说明情况后,主任刘和平立即让当班医生安排我们入院。好消息来得太快,我愣着还没反应过来。刘和平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快去办吧,你父亲还着急治疗呢。”我如梦初醒,急忙跑去为父亲办理手续。

    这来路风尘仆仆,世人之苦终会被渡。办理完入院后,父亲被暂时安排在走廊的加床上,这里也是“人满为患”,几乎都是同父亲一般需要被治疗的新冠病毒感染患者。“老爷子,有哪里不舒服吗?”刘和平主任带着医生们来给父亲做检查,他一开口便引起了我的注意,嘶哑的声音让我想起来了发烧的父亲,我看着他,口罩虽然遮盖了他的面容但是遮不住他满脸的疲惫,说话的声音是那么有气无力,甚至在交谈过程中还要被咳嗽声打断。

    后来我才知道,他也病了。本来打算休息的,但是碰巧赶上了需要急救的父亲。

    了解我父亲的病情之后,他对我说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将你父亲治好。看着他坚毅的神情,突然间,我对父亲能治好这件事更加有信心了。

    父亲虽然病情危急,但好在身体底子不错。经过医生们的治疗,他的状况得到了好转。我终于又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再见刘和平主任,是第二天了。那天上午,他来为父亲治疗,我看着他蹒跚的身影,不由地问他:“刘医生,您还好吗?”他笑了笑,又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便离开了病房回到医生办公室下医嘱。

    看着他的身影,我陷入了沉思。国家正是有这群认真负责,无私奉献的人,才能在一次次危难中化险为夷。三年前的武汉战役如此,三年后的奥密克戎战役也是如此。隔壁床的陪床家属大概也看出了我在想什么,打断了我,说“小伙子,能在这里看病是咱们的福气。这个刘主任,他给我母亲看的病。前几天,他自己的家属也都被感染了,也在咱们院就诊,但他选择先救治我的母亲。他说,我母亲的情况更危急……”

    这些日子,我内心饱受煎熬,情绪焦虑无比,还要带着父母四处奔波。人在身心疲倦时也很柔软,即便我是个男人。那一刻,我嘴巴吃到了咸味,泪水又静静地流了下来。

    在株洲市二医院,我同父亲一共待了9天。父亲从入院初期一度呼吸衰竭,到最后康复回家,除了病友、医护人员,谁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我曾害怕回家的路只有我一人踏往,但在刘和平主任和他的医护团队精心治疗和呵护下,我的父亲已然康复,和以前健康时的状态并无二般。

    出院那天,我给家里的母亲打了一通电话。她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她说她很好,“阳康”了。

    我把健康的父亲还给了母亲。我知道,未来,他们一定会一起慢慢变老。

    我要感谢那些身穿白衣,心有锦绣的医护人员。千千万万个他们,就是我们老百姓幸福生活的不灭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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