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丰桥,走出开国将军的红色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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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群峰掩映下的黄丰桥镇区

    刘正平

    县政协拟将全县的名山胜水、寺庙、古桥等,编纂一本《攸县风物》的文集,派我搜集整理南溟桥的资料。

    南溟桥建于明正统二年(公元1439年),是我县仅存的一座历史最久、保存完好的古桥,距县城一百三十多里。它所处的罗霄山深处黄丰桥镇,是井冈山革命时期的老根据地。我欣然领命,立即前往。

    汽车像一只小甲虫在阴森森的崇山峻岭中爬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突然峰回路转,天宽地阔,进入群山怀抱的一个小坝子。这是黄丰桥镇的中心地域。正是阳春三月,宽阔的田垄间满是金灿灿的油菜花,蜂蝶起舞,清香扑鼻。沿着浩浩的攸河下行三里许,突然两山合围,夹峙着一个隘囗。一座爬满青藤的古桥,横亘在隘囗左侧的攸河之上,这就是南溟桥。新中国成立前,是这方圆二十多里的地域通往外部世界的必经之桥。一条官道经南溟桥,南抵县城,北通江西莲花。桥南,奇峰耸峙,峰本无名,1932年,民国政府的地方部队为围剿苏区红军,于峰顶筑造碉堡,架机枪于内,居高临下,大有一夫把关万兵皆休之势;然于事无补,堵不住星火燎原。此后人们把它叫做碉堡峰。筑碉堡的砖石后来被拆去砌河堤,风雨冲刷,森林覆盖,早已找不到碉堡的痕迹,但人们仍沿俗称碉堡峰。

    桥北山峦下,有一片舒缓的坡地,临桥平坦处皆农田,傍山是错落有致的民居。当地几个耆老说: 从前,桥边有码头、船坞,船坞旁是集贸市场。山里的竹木、谷米、木炭、煤炭等土特产都从这里下河,运出山外。因地域逼仄,沿河仅有一条半边街,民国时期的黄丰桥保公所、以后的黄丰桥农民协会、黄丰桥乡、黄丰桥公社的政府机构都设在这里,曾是黄丰桥地域最繁华的地方。1979年四月二十六日夜,一场特大山洪暴发,古桥无损,但桥畔的农贸市场所有设施毁没殆尽。县工商局随即拨款,将市场迁往桥东三公里外的狐狸坪。随后,市场周边的黄丰桥公社政府机构、学校、邮局、粮站、银行、商铺等也相继陆续东迁。这些农田,都是老屋基改造的。

    我不禁纳闷:历代的官府都设在南溟桥边,为何现成的南溟桥名字不用,却要以黄丰桥冠名呢?哪是黄丰桥呢?回家即找来《黄丰桥镇志》,和各种版本的《攸县志》,决心要将黄丰桥的前世今生、来龙去脉,查个水落石出。

    据清同治版《攸县志·津梁卷》载,乾隆四十二年(公元1777年),攸邑知县张五典赴东乡劝耕,路经南溟桥,即兴撰写《宝都双桥记》,中有“……见新桥亘然跨于山溪,其工极细,方伫立徘徊。上流水浅,其岸视此少狭,有木彴为黄封桥,石柱而木板”句。可见,黄封桥就是“黄丰桥,后来人们为图五谷丰登之吉兆,便将“黄封桥”改为“黄丰桥”。因年代久远,暴雨山洪,沧海桑田,早已不见黄丰桥遗址,也无法考究该桥究竟建造于何年,但该地一直却以它冠名,泛指周边十几里的地域。由此推断:黄丰桥的建造的年代,应该远在南溟桥之前。

    黄丰桥地域在明代称东江乡,清属宝都,民国时期称黄丰保。新中国成立后,废除保、甲制度,称黄丰桥乡。1958年,称燎原人民公社。1961年,回归老地名,仍称黄丰桥乡。1988年8月,撤黄丰桥乡为黄丰桥镇。

    黄丰桥人为新中国的成立,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境内有攸县苏维埃政府驻地遗址、湘赣边区省委机关遗址,和攸、醴、萍中心县委机关驻地遗址。据《黄丰桥镇志·革命烈士名录篇》不完全统计,仅牺牲在大革命时期的革命烈士就有516名。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许多黄丰桥子弟跟随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成功到达陕北的有颜德明、肖友明、贺发祥、邱延明、陈松林、朱宏调等人,其中颜德明、肖友明为开国少将。

    新中国成立前夕,桥畔的地下党人贺湘楚,时任县游击大队政委,出生入死,多次突袭国民党的地方政权,有力地配合了大军南下;后任湖南省科委主任、省杂交水稻研究所所长,是“杂交水稻的直接领导及研究者、决策者,特别贡献人物。”(引文摘自《湖南省志》)。

    改革开放后,黄丰桥镇进入快速发展期,昔日的穷乡僻埌成了洞天福地,跃入湖南省百强镇行列。当地盛产竹木、油茶,地下宝藏丰富。经勘查:仅煤炭的储藏量就达五亿吨。素有“山有摇钱树,地为聚宝盆”之说。近些年来,该镇摆脱了对矿产资源的依赖,开创水稻、油菜、油茶林、苗圃、花卉、名优水果等种植基地,努力打造生态农业、观光农业;开辟红色旅游景点,弘扬红军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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