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载《株洲文艺》 红月亮 林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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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月8日,也是农历十月十五,月儿正圆时,我有幸看到了红月亮,在茶陵东阳公园目睹了月全食。

    刚立冬,却没冬的感觉,一点寒冷都没有,身上穿一件衬衣,也不觉得有寒意。如今气候变了,一个秋季冇下过雨,旱烈烈的,像夏天似的。窗外那棵栾树,去年这个时节,都已经纷纷落叶了,可现在秋已过,叶子依然翠绿翠绿的。到了傍晚,透过窗外看到夕阳落入云阳山那边去了,风很柔和,街上人不多,喧闹的声音,渐渐隐退了,偶尔看见两三个人戴着口罩从窗前匆匆忙忙行走。这静谧的黄昏,如果没有疫情发生,县城街上是很热闹的,因外地连续暴发多起疫情,不得不以避免与返乡人员接触。今早我从驻村乡下回来,到医院做了核酸筛查,居家静默隔离,尽量少出门。

    冬天的夜,是一种思念,绵绵的,浓浓的,有乡愁的味道。盘踞在心里最深处,曾经离开家乡在外拼搏的我,不经意间临近退休了,心目中对乡音的渴盼,对乡情的感怀,如洣水河畔那轮明月,那我单纯的心情,和唐朝多愁善感的李白一样“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看似平静的心湖会因这疫情恐惧而微起涟漪,这涟漪会触动我每一根忧伤的神经。

    这段时间,我作为驻村工作队队长,天天从早到晚守路口卡点,上山巡查,村头村尾,一山一坳,巡逻两三遍。现在可好了,外地暴发了疫情,既要抗旱防火灾,又要排查返乡人员,扫扫行程码,对黄码和红码对象采取居家隔离,执行“五包一”,定期做个核酸。忙得我村上村下,门前门后,的确有点焦头烂额,筋疲力尽。感觉自己的担子重了,压得喘不过气,心,每天沉甸甸的;神,天天绷得紧紧的。在这个非常时刻,一不小心,自己也会感染病毒的。这个病毒看不到,摸不着,若即若离,若明若暗,若有若无,若隐若现。处于安全着想,村里商讨叫我回到县城做个核酸,近期不要出门,待在家中。

    年纪大了,大白天坐在家里待不住,还是看点书,让自己暂时离开村里“繁琐的事务”,放两天“病假”。此时,有一种萌动,有一种希冀,有一种情感,有一种放弃,太多的感触,我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思绪万千……其实,什么不要想,一个人静下心来,读一读、听一听那几位株洲籍女作家精致而细腻的《讲述》和《城堡之外》扣人心弦的故事,趁《一些闲时》,凭心境走进《茶陵老街》那浓浓的茶乡味,笼罩在心底上的忧伤得到安慰,让惆怅的落寞又归于平静,正像大家在微信里相互问候《你若安好,吾便心安》的境界。

    值得一提的是,今晚十五月亮不一样,能见月全食全过程,会出现红月亮的。我放下书本,关上门,戴上口罩,在小区门卫值班室扫一下码,来到东阳公园。西边天上的晚霞,六点钟以后渐渐地隐去,黄昏在路灯下和晚风中悄悄地降落下来,深邃的天幕上开始出现了几颗星星。公园广场空荡荡的,很静净,没有往日广场舞的音乐,我独自爬上山坡,站在公园凉亭边,在浓重黑色的夜幕上,一轮月亮慢慢地呈现出来,满满的,圆圆的,光线暗淡,四周有稀疏的几颗星子,发出淡淡的光。一会儿,月儿变了,渐渐由灰白色变成红色,一轮红红的月亮挂在天际。这时,天空的黑色慢慢渐变,幽蓝似乎又为这红月亮抹上一层朦胧,此时此刻,我不能淋漓尽致地把月色描写出来,只能用手机拍下来,虽然有点模糊,而月亮的颜色却很明显,红红的月亮缓慢地从我的指尖蔓延……

    原来,红月亮是从太阳发出的光,经过几分钟太空的旅行后抵达地球,在太空中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分不清浩渺的宇宙,只有我和月亮。此时,站在地球上的我,看茫茫星夜,一轮满月慢慢地跃进地球的阴影,月面从一开始的一小块变黑,逐渐完全变黑,一瞬间整个月球进入到地球的本影,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一轮红红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挂在东阳公园东边天际上空,一轮火球,好似哪吒在玩耍风火轮一样。

    看到红色的月亮,是因为有红色的光,照射到了整个月面,这红色的光来自太阳光经过地球大气层时,红光折射到了月面,其他颜色的光线散射到了太空。当月全食发生时,太阳、地球和月球在太空形成一线,构成自然景观,不是民间传闻那种红色月亮“为至阴至寒之相”说法。而是,红月亮出现,预示今后的日子好兆头,必将是圆圆满满、红红火火的。

    不知不觉,月儿渐渐地退出颜色,还原洁白如初,高高的挂在夜空中,一会儿钻进了云层里,一会儿又从云层里探出头来。我走出东阳公园,踏上回家的路,回过头来,站在地球上仰视着夜空自豪地告诉月亮,只要人类存在,众志成城,便会战胜所有意想不到的灾难,也包括泛滥的疫情。

    正如,女作家万宁所《讲述》那样:“人拼到最后就是年龄。好好活着,在岁月里淡然,在生活中努力,安安静静地接受生命给予的一切。”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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