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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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歌今

    那是一台12英寸“韶峰”牌黑白电视机,是我家拥有的第一台电视机,是我家拆迁老屋时翻出来的一个“古董”。它已“退休”近30年了,家里的电视机也是换了又换,变了几变。可是,爸妈却把家中最早的这台电视机当做宝贝一样,一直舍不得把它“破烂换钱”。因此,它就静静地躺在我家阁楼的角落里,寒来暑往,孤独变老,被遗忘在历史沧桑、往事如烟的长河里……

    我的老家在茶陵县一个偏僻的山村,到上个世纪70年代末,乡亲们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多数人过着“白天闻鸡鸣,晚上听狗叫,闲得无聊睡懒觉”这种周而复始、单调空虚的生活。

    直到上世纪80年代初,我们同屋场的一个邻居,在外闯荡发了财,他从省城买回来一台12英寸“北京”牌黑白电视机。那年代,家里拥有一台电视机,可是村里响当当的事情。当这稀罕的“高档”之物,惊现于我们那个小山村,村子里顷刻间炸开了锅,乡亲们议论纷纷、啧啧赞叹,艳羡不已。那时候,《西游记》《霍元甲》《再向虎山行》《射雕英雄传》《乌龙山剿匪记》等精彩电视剧的热播,更是“吸粉无数”。每到夜晚,接踵而至的人们,将他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有时,观看的人太多,房间塞不下,他家只好将电视机搬到外面收看,小院子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那时的我,才上小学,每当下午放学回家,我匆匆吃点剩饭,拎个小板凳,早早的坐在电视机前,占据有利位置,翘首以盼,等待电视剧的播放了。

    1990年,我家的经济条件渐渐好起来。父母把他们精心喂养的一窝小猪崽,拉到县城卖了,换回来一台12英寸的“韶峰”牌黑白电视机。那天,我和弟弟别提有多高兴了,终于不用去别人家“蹭”电视了。可是,由于我家地势低,仅靠电视机上那两根小“耳朵”无法正常收看,有时图像雪花飘飘,声音颤颤巍巍,不太给力。但是,我却津津有味,能看到大半夜。没过多久,父亲到县城花了45元钱,买回来一副“001牌”的室外天线。他把天线绑在一根长木杆上,竖在室外。我和弟弟相互配合,通过不停地调试,电视画面清晰了许多,改善了收视效果。可是,好景不长,我们常常看到精彩节目时,室外的天线被大风一刮,天线的方向发生了改变,电视荧屏又开始飘洒“雪花”了。我和弟弟又要把天线杆转上好一阵子,对准方位,才能调整好。几经折腾,尽管看电视的兴致很浓,但精彩的电视剧却变得“支离破碎”了。

    2001年3月,茶陵县开始大力实施广播电视“村村通”工程,有效扩大农村广播电视覆盖,巩固农村宣传思想文化阵地。我们那遥远的小山村也摊上了“大福利”,破天荒地架通了有线电视。从此,我们再也不用转动电视天线了,终于告别“雪花飘飞”的日子。在有线电视开通的那天,全村“沸腾”了,男女老少奔走相告,皆是欢天喜地。父亲认为也是一件喜事,于是,买来一挂长长的鞭炮点燃了,以山里人最原始的方式、最真诚的心怀,感谢党和政府的惠民政策。第二天,父亲坐上顺路的拖拉机,特意赶赴几十里外的县城,抱回来一台29英寸“长虹牌”大彩电。从此,彩色电视进入了山村“寻常百姓家”。

    2010年8月,我在县城购买了一套180平方米的商品房。我在房屋装修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淘汰了那台笨重的29英寸“长虹牌”大头电视机,购买了一台47英寸大屏幕彩色液晶电视。年幼的儿子,看见家里添置了新彩电,开心极了,那欢呼雀跃的样子仿佛让我穿越到20年前看到那时候迎接“韶峰”的我。

    2016年3月,我将客厅里的47寸彩电换到了主卧室,购买了一台高清超薄65寸的创维牌电视机,不仅可以观看3D影片,还可以连接网络。

    2020年10月,我把65寸的创维牌电视机送到了乡下,特地购买了一台75寸的海信牌液晶电视机,非凡画质、色彩明丽、高端大气,电视节目内容丰富生动,五彩荧屏带来了缤纷的世界和幸福的享受。尤其是每年除夕夜,我们一家六口,祖孙三代,其乐融融,一边欣赏晚会盛宴,一边享受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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