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与火中成长

悦读

陈文潭

今年，老作家叶之蓁重新披挂上阵，向读者们奉献了中篇新作《水火张铁砣》，可谓身手不凡。

“水”，指主人公生活在水边，河岸。“火”，主人公生活在铁匠之家。张铁砣何许人也？叶先生新作中的“男一号”，在广袤的南方，一个临水的小镇，一个姓张的铁匠人家，有个小小少年，叫张铁砣。他上小学，成绩平平，屡屡留级，但是他渴望长大，像模像样地尝试与王爹聊天、品酒，幻想着长大后，至少可以支配王二勇、王三勇，娶王家幺妹做妻子。然而，暑期之后，张铁砣将回到校园，尽管他打铁颇具悟性，尽管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小说结尾，河滩上，铁砣沉沉浮浮，生死未明。浮现在他脑海中的是，自己不在了，张师傅会怎样，王爹会怎样，其他街坊会怎样，老师、同学们会怎样……这时，王家幺妹说，铁砣没死，因为我没梦见他，他会回来的。小说就此戛然而止，给读者留下了无限遐想。

这篇小说语言非常洗练，叙事异常流畅，意象密集呈现，“闲笔”也很多，其主体虽主要讲打铁，讲戏水，讲生活日常，但呈现在读者面前的东西并不生硬，更不枯燥，而是让你能听到少年生长拔节的声音，渴望长大的喘息，充满着生活的原汁原味。

中国现当代的小说中，青少年苦闷、叛逆、觉醒的形象居多。而张铁砣的出现，不免让人眼前一亮。小小少年，内心觉醒，在水与火中渴求成长，发出了自己独特的光亮与声音。

成长是一个人生永恒的主题，也是文艺创作的永恒母题。有人说，文学写什么？无非是衣食住行，春夏秋冬，生老病死。此外，生活并无新鲜事。仔细想来，真是这样，概莫能外。当我们进入张铁砣的成长史，看到的是河水汤汤，听到的是铁与火的交响，领悟的是民俗、民情与成长的烦恼和欢乐。从这个角度看，叶先生笔下的张铁砣，还是让人眼前一亮，通篇弥漫着人间烟火气，当然也透露了作家的绵绵才子情。

比之于青年时期的叶之蓁，比之于“我们建国巷”系列小说，我认为，当下的叶之蓁更值得研读、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