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万物,都有其约定俗成的游戏规则, 和谐共存的生存法则,动物界也如此。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似乎就是猎食动物数千年以来的生存法则。
在一片少有人迹的原始森林里。一场罕见的大雪,把大山覆盖得异常严实。莽莽原野,除了茫茫一片煞白,再难找到其他色素,就连天都是白色的。大山,森林已失去峰峦起伏的轮廓,与天浑然连成一体,仿佛世界原本就是一个混沌的球体。要说还有点什么,也只剩下雪了。哦,还有风,满林子,满山谷吼得令狼们心惊肉跳的寒风。
追风领着它的手下,龟缩在一面断崖下的山洞里,相互挨着取暖。狼们用哀怜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头狼追风,它们已三天没进食了。追风领几个壮狼出去狩猎了几次,可漫山遍野,除了雪连个猎物的影子都见不到。
看着自己的子民那凄苦的眼神,追风一阵心悸,它想起了去世不久的老头狼。那时,它们有20几个兄弟姐妹,是整座山的霸主。在比今天更加恶劣的环境中,老头狼总有绝处逢生的本领,子民们也从未因环境恶劣而饿过肚子。
“唉……”追风的叹息声中,除了无奈,还有几分愧疚。
老头狼死后,追风与师弟赶月为争头狼宝座,各自带着手下,在这片大森林里撕杀了一天一夜。最后,谁也征服不了谁,各自护着几只伤狼撤退。以山谷为界,划定西山峰为追风的领地,东山峰为赶月的王国。师兄弟各守自己的国度,发誓不再往来。
可现在,追风不禁又想起了师弟。想起从前和师弟联手捕猎的场景,它俩配合默契,锁定的猎物,无一逃脱。
其实,离它们藏身的山洞不远,有一餐丰盛的晚宴等着它们。一头熊猎到了一只大肥羊,守在那里饱餐了两天。羊太大,熊吃了睡,睡了吃,两天了,那只羊还剩大半只。上午,追风试着去打劫,因势单力薄,被那熊一掌打下山坡。被搧打的肩膀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要是有师弟在……
“头,去请师叔吧。”一只小狼说。
追风也想过,如能和师弟联手,抢回熊瞎子的那只羊并非难事。可是,怎么拉得下这张老脸?
犹犹豫豫中,追风看到已经饿得撑不住的狼群,架不住狼崽们一通鼓捣,决定厚着脸皮去请赶月。毕竟命比面子重要,何况还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就算丢脸也是丢到自家里去的。
“你们都在家好生呆着,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带着弟妹们投你师叔去。”追风指着一只稍健壮的公狼说。
撂下话,追风就独自出了洞,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厚雪,满是忐忑地向赶月居守的东山峰走去。
“师兄。”走到山谷,迎面碰上赶月,远远地向它招手呼喊。
两只狼顿时飞奔相迎。近了,两只狼头相互厮磨,亲昵的相依相偎。
离开追风后,赶月的境遇与追风相近,大雪封山后也是点食未进。昨天夜里,一只体弱的老狼,眼角挂着泪珠,饿死在它眼前。
赶月说,早就想过来给师兄赔不是,只是怕师兄不原谅。
“不说了,师弟。”追风舔了舔赶月,“都是师兄的错,你不怪师兄就好。”
经过一场生死搏杀,又经历一场生死磨难。它们各自带着子民,齐齐回到老头狼在时的那个大山洞里,兄弟俩商量着如何打败那头熊,夺取那只能让狼群生存的羊。
追风和赶月带着几只体格健壮的公狼,浩浩荡荡,一路号叫着杀向熊瞎子。熊瞎子自知不是对手,心有不甘地弃羊而逃。
狼群又回到了老狼头时代,统治着整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