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恩师田明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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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邓剑英

    在攸师95班同学群惊闻恩师田明良先生仙逝的消息,一瞬间,竟有些恍惚。

    记忆里还是田老师年轻时的样子。那时他刚从湖南师范大学毕业,分配到攸县师范学校教书,白衬衫一尘不染,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让我们这些乡下孩子沉迷不已,一笔好字自不须提,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文章,既帅气又内敛,符合我们对好老师所有的期望。

    那年我15岁,刚考入攸师,地道的乡下孩子,不自信,常常勾着个背,担任副班长叫个起立都像猫叫,是田老师在语文课上将我的作文作范文朗读,我才发现我的作文原来那么美,于是我写作文就会像他朗读一样带着语感和节奏,行云流水间直抒胸臆,那种写作的快乐我估计很多人都无法体会得到。

    还记得,考进攸师后的第一个教师节,我代表全班用毛笔字写了一幅祝贺信送给他,那时我还没学书法,字自然难看得可以,他看了以后说:“字如其人,你实在是长得五官端正,面目清秀,这个字怎么写成这样,必须得练练!”我当时就把整张写了字的红纸撕了,哭了。之后的几十年里,书法成了我的日课,常年不懈的练习也让我在画中国山水画时无需草稿便能胸有丘壑,勾皴染晕,一笔到堂,可以说是受益终身。

    1993年,我代表当时的株洲县委宣传部到市里参加演讲比赛,不想在赛场遇到田老师,他代表攸县县委宣传部出战。尽管彼时的我们是竞争对手,可田老师依然恪守着为人师长的本分,不厌其烦地给我的演讲做指导,哪怕那时我已毕业多年。也是通过田老师的精心指导,我在那次演讲比赛中大出风头,之后还代表株洲在井冈山七县一市作巡回演讲。我曾想找个机会当面感谢他,却没想到,这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想,这样的愧疚可能要伴我一生了。

    去年暑假期间,我回了一趟湖南,因河南大水故,转道从井冈山往长沙。火车途经攸县,时任教育局书记的芳荣同学亲自开车来接我,同学们从各地赶来见我,我想去看看田老师,他却不在县城。终究还是缘铿一面了。

    在同学群里看到,今天,有不少同学都从各地赶往灵堂吊唁,我却因疫情管控原因无法出京,只能在屋里任泪水滂沱。那么,就请班长代我给田老师敬杯酒,把我的话读给他听,涕泪中语不成句,只有真挚满满的感恩之情;请代我跪谢师恩,献上一束花,愿他在天堂能看见一所花园,那是同学们带着他的善意传递的美好信息;请代我再看一眼恩师,他在心中,还是年轻时的音容笑貌……

    愿田老师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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