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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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938年,我妈出生于市区一个小商人家庭,师范学校毕业后成为小学教师。但因为爱情,她不顾亲友的反对,顶着同事们难以理解的目光,毅然辞掉了国家教师的“铁饭碗”,陪伴父亲回到农村生活。

    一个自幼生活在县城的年轻“街上妹子”对“三农”可以说是一片陌生、一窍不通,虽然“闹”出了诸如“多栽一些红辣椒苗,少栽一些青辣椒苗”的“笑话”,但母亲以她倔强的性格,迅速适应山区的艰苦日子,插田割禾,开荒种菜,养鸡喂猪,样样都不落人后……后来乡亲们得知其教师身份,将其招到大队小学当了民办教师,继续她热爱的教育事业。

    一次,我妈到某学生家中家访,被狗狂追猛咬,被吓得六神无主,脸上眼泪流,腿上鲜血流,但她仍坚持做完家访,但脚上从此留下一条丑陋的伤疤。有年暑假,区联校组织教师培训,当时妈还在哺乳期,领导都劝她请假,但她仍然背上行囊,怀抱女儿,坚持参加学习。

    后来妈回到县城工作。县城到了雨季容易涨水,为了不耽误她所教学生的学习,我妈总是会千方百计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或地势较高的房前屋后,或坚固偏远的堤边树下,挂上一块小黑板,召集学生每人带一条小凳子,坚持集中授课。

    返城后,我妈不仅要担负起繁重的教学任务,还要挑起照顾家庭的重担,记忆中妈妈走路总是急匆匆的样子,每次回家,站在门口就卷起了衣袖,东西一放就快步走进厨房,扯开藕煤炉门给我们做饭。

    上世纪80年代,父母工资不高,我们兄弟姐妹4个正嗷嗷待哺,妈妈只能竭尽所能将有限的食材做出花样,包子、馒头、腐乳、豆豉、甜酒糍粑、腌菜糟鱼……她端出的一样样美食,都长留在我记忆的深处。

    退休后的妈妈,每天还会守着电视看新闻,捧着书报杂志、侦探小说看得津津有味。哪怕到了80多岁,当大家聊国际国内大事时,她都能参与其中,网络词汇、潮流时尚也能说出个一二。遇到了生僻字词,她还会拿个本子记下来,或查阅字词典,或打电话请教儿女孙辈,用她的话说,“这是防止老年痴呆,不给你们添麻烦”。

    如今,妈妈离开我们已有一年,但音容教诲仿佛就在眼前。

    妈,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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