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围墙、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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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侯清麟

    汪曾祺在《胡同文化》中写道:“北京城像一块大豆腐,四方四正。城里有大街,有胡同。大街、胡同都是正南正北,正东正西。”又说北京“胡同、四合院,是北京市民的居住方式,也是北京市民的文化形态。”

    我曾去过北京几个胡同,但没有认真观察胡同的长短、宽窄是不是统一的,也不晓得老城街道是以什么方式组建起来的,想当然地认为是一条街带若干胡同组合而成吧。在2020年罕见的“疫情”防控中,可能是把每个胡同作一个相对独立的组合单位,将胡同两边的房舍作围墙,两头设置栏杆,即可封闭起来,对控制“疫情”有百利而无一害,这应当是当时建北京城的永乐大帝所没想到过的。

    由此我联想到现代,我国有建制的单位多是圈一块土地建设而成,且在建筑物之间或外围以围墙包起来。以现代高等学府---大学为例,无论占地多少,多有围墙,大门一关,里外两重天,碰到大的动静,颇好封闭管理。尤其遇到“新冠肺炎”这种事,与胡同有异曲同工之妙,以围墙隔离方式,比胡同有过之而无不及,非常合理。

    这些天心里常常想,国外尤其是发达国家,不仅建制单位没有围墙,甚至国与国之间都没有类似围墙相隔,特别是当中国“疫情”趋入积极向好态势以后,中国以外的许多其他国家却甚嚣尘上,不得不让敝人“杞人忧天”起来。我曾先后参观过德国的波恩、亚琛和美国的哈佛、麻省、霍普金斯、杜克、耶鲁、芝加哥、斯坦福、弗吉尼亚与英国的牛津、曼彻斯特及俄罗斯的莫斯科等大学,当时非常羡慕他们,大学是开放的,基本都没有围墙,地广人稀,草深林茂,绿缀鲜花,大楼造型迥异如颗颗珍珠点缀在既如亚原始森林又不是花园的花园繁花似锦里。另外这些国家的居民特别是富裕家庭基本住别墅,东一栋西一幢,不但没有围墙,而且户与户之间相隔颇大,当遇到世界性的“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他们的大学、他们的居民的管理,可是天下难题。

    从胡同到建制单位的封闭管理,碰到这么大的瘟疫,我从心底为国人的伟大创造击节惊叹。如今城里的小区基本上是拥有者与管理者分开:有的是一个单位职工为主,有的来自四面八方,户与户之间几乎是声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对门隔壁见面点头之交多数属于“白发如新”之类,甚至不知对方的姓名、籍贯和工作单位,有时真觉得这种居民关系不仅封闭人与人的交往,而且大大地封闭着人们的思想。

    然从这次“疫情”防控和平时小区以物业管理牵头管理的形式看,以笔者所处的株洲天元区某小区为例,顿时觉出有不少好来。首先,“疫情”发生,无需居民操心,门卫关张,从严管控,墙里墙外隔绝,外人不能进,出去买菜的都限制频率,小区散步不戴口罩有人管;其次,小区住房外集中消毒常规化,楼栋公共场所、电梯内外按时清洁喷射药剂,电梯里放上手纸或将牙签插在泡沫板上方便人们摁电梯按纽时不直接接触,减少病毒传播,且贴了不少正确防范的宣传品;其三,如有异常情况,小区物业管理者以非常规措施进行有步骤的工作,组织送患者去集中隔离收治,且对有接触的楼栋隔离,让每个小区如铁桶一般,“病毒”插翅难进!充分展示了城市小区管理的魅力。其四,由此类推,小区的管理平时也有许多值得说一说的优点来。比如绿化花草树木的格局创新、杀虫、防寒、修剪造型,还真让人赏心悦目;体育设施的维护保养,小区里的路面洁净畅行,没有任何乱挖乱弃乱放,垃圾天天清理运走;遇有上级指示能及时通知住户,让平时散居的人们通过小区与党和政府保持一盘棋;遇到节日传统中秋节有“晚会”春节有“社区春晚”;平时还组织居民健康竞技和娱乐活动。凡此种种,真还不止一个好字所能概括。

    有道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胡同也好,小区也罢,都是不同时代不同城市的产物,特别是小区,它通过围墙隔离,虽有过分封闭束缚之嫌,但想想,只要是管理者用心,住户支持,政府引导,更兼信息网络的铺天盖地,无形中的开放远比有形开放多得多,特别是与国外在这场“疫情”大考比试中,孰利孰弊,岂不一目了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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