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谁”,幽生活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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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株洲记忆

    张焱

    黄文珊

    近些年,每当我在市中心广场、神农城广场或其他地方看到各单位采取电脑机器喷绘方式制作的宣传板报集中汇展时,虽则感叹版面的整齐、光鲜、规范,但是,脑子里也会情不自禁地闪现株洲厂矿车间、班组那曾经的纯粹手工绘制的黑板报。

    别小瞧这厂矿黑板报,它的作用可大咧。它把那些爱好书法、美术、文学的职工集结在一起,大家分工承揽报头图案、版面设计、标题设计、文字组稿编排事务,利用业余时间,传播舆论宣传。

    说黑板报是视觉上的“万花筒”,一点不虚。约莫长2米、宽1.2米油漆的墨黑色黑板,每期出刊,深沉厚重光泽的黑底色上,醒目的刊头,洗练的题花,利落的尾花,靓丽缤纷,映入眼帘的满是白、红、蓝、绿、黄、粉红。这些,都是因为使用了表现力丰富、容易渲染气氛的鲜艳粉笔或水粉广告颜料所带来的效果。

    编辑者用白颜料将文稿抄写到黑板上的仿宋、隶书、魏碑、楷书、行楷或美术字,基本大小一样,粗细一样,浓淡一样。字体书写,默契地吻合着标题所表达的内容、思想、情感。字形排列左右平行,上下对齐,顶距大于侧距,侧距大于行距,行距大于字距。横写左起,竖写右起,两端齐平,整洁协调,宜于浏览阅读。

    黑板报方寸之地,版面不大,每篇稿件刊写的字数多在100字上下。但是,容纳呈现的文体却潇潇洒洒丰丰富富洋洋大观。每期黑板报,都会呈现短小的消息报导,简易的速写、细雅的通讯、欢乐的快板、幽默的打油诗、逗趣的顺口溜、激情的三句半、昂扬的朗诵诗,甚至还有逗人敞开胸怀大笑的漫画。完全可以说,黑板报就是“万花筒”。

    说黑板报是感觉上的“无声喇叭”,也是一点不假。上世纪80年代初,石峰区清水塘畔,市辖重点企业湖南株洲塑料厂一车间六班工人写的《再生塑料产品的质量为什么会下降?》一文在车间黑板报上登载以后,如同悬空横挂的高音广播喇叭,震撼了全厂。该厂党委围绕“产品质量”这个话题,组织全厂八个车间,近千名职工边讨论、边整改了两个多月,终于攻关克难,提升了产品质量。当时四开版的《株洲日报》,不仅迅速调派记者进行了现场采访,还在头版加《编者按》全文转发了黑板报稿。事后,又以整版4000余字的长篇文章《一石激起千层浪》,予以了跟踪报导。这件典型,在株洲大小厂矿都曾产生反响,普遍意识到了黑板报“无声喇叭”的功效与潜能。

    那时候,厂矿倡导开展劳动竞赛“评功摆好”活动,班组、车间黑板报的主题多是劳动竞赛“评功摆好”产生的“好人好事”。单位职工差不多人人都期盼自己做的好事能登到黑板报上,个个都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列入黑板报的表彰。黑板报上的“好人好事”,也为评选先进、选拔劳模、工资晋升提供了真实可靠的原始事迹凭证。当时的政工干部在总结黑板报所发挥的前沿作用时便夸奖说,黑板报确实是没有燥音的无声喇叭!

    小小手工黑板报文化的建树造就,还让其中一些灵泛工人还成为了作家、画家、书法家。株洲木材公司出来的湖南作协名誉主席聂鑫森、株洲石棉瓦厂出来的湖南美协副主席陈和西、株洲汽车齿轮厂出来的株洲美协主席周伟钊、株洲331厂出来的株洲书协原主席汤树林,都曾不约而同地编辑、操办、绘制过黑板报。

    株洲厂矿那渐行渐远的手工黑板报,是哺乳他们文艺细胞的摇篮,亦是开垦培植他们文艺才华的处女地。如今功成名就的他们,偶尔回首当年编排手工黑板报时的辛劳快乐,当会发出无比感慨的欢笑。

    “我们是谁?”“财经记者!”“采访谁?”“土豪!富翁!”“你的工资有多少?”“三千五!”

    “我们是谁?”“甲方!”“我们要做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要?”“现在要!”“我们是谁?”“中国男足!”“我们的目标是?”“备战下届世界杯?”“打不进去怎么办?”“换教练!”

    一组“我们是谁”的漫画占据了过去几天的微信朋友圈。对各自职业的犀利吐槽,始于一组女画家的六格漫画,经过网友的再创作,成为网络上的吐槽狂欢。三句问答简明扼要抓住重点,一问一答的形式也易读易记,有网友写道:“几乎我就在跟着小人一起呐喊,感觉很减压。”

    这些漫画是网络时代特殊文化风潮的代表——红得出人意料,消失得悄无声息,其快速蹿红的背后是强大的认同感。笑人三声,不如幽己一默,漫画经过各行各业的小伙伴“脑洞大开”的改编,被赋予更多的内涵。而人们通过阅读以及转发这组漫画,获得了情绪的宣泄。

    苏联著名文艺学家、文艺理论家巴赫金笔下的“狂欢理论”,在“我们是谁”漫画的传播中找到了新的注脚。人们从文化消费者变成了文化的创造者,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实现自我的自信与成就感;从欢乐中获得对工作与生活压力的释放,令闲暇时光更愉悦充实,从而以更饱满的精神状态去面对工作的挑战。分享感受,获得欢乐与共鸣,可以说是“我们是谁”系列漫画的意义。

    依托于网络的吐槽还有着无限的结成社群的可能性,每个人都可以在网络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同伴和知己,从而获得归属感、集体感。笔者的微信朋友圈里,传媒行业、图书行业的朋友居多,于是关于“我们是谁”编辑、记者、出版人版本的漫画被大量转发。在一个旁人难以即刻明白的事情上迅速达成默契,在很大程度上加强了亲密感,促进了彼此进一步了解。转者于我心有戚戚然,看者会心微笑,一种“自己人”的感觉油然而生。

    马克·吐温曾说,幽默是一股拯救的力量。网络上常有此类网络吐槽的集体游戏之作。之前众多网友参与的“领导问你什么专业”等,不啻虚拟社交时代的一种“集体舞”。当下社会生活节奏快,个性化表达与抒发的网络吐槽满足了人们一定的心理需求,让压力有了宣泄的出口。

    不过,吐槽虽有趣,但多数网络吐槽都属于片面苛责的抖机灵,缺少客观理性的分析与建设性的建议,失之于肤浅。因而,如何进行合理的舆论引导使其发挥更大的正面效应需要思考。

    株洲面孔

    株洲作家晏建怀 带你穿越到宋朝

    郭亮

    地名文化

    赤冲的火焰

    莫高耀

    朱亭古镇东8公里许的砖桥乡有条神奇的小山谷,名叫赤冲,它的名字源自一个古老的传奇故事。

    上古时期,姜族部落首领烈山氏,即炎帝神农氏,与黄帝战于阪泉,败退中原后,跨长江,到南方,据说还到了今朱亭。那时的朱亭一带,可能还没有名称。当炎帝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山谷时,顿时被这仙境吸引住了。那形态各异的参天大树,多姿多彩的各色植物,与五彩斑斓的奇花异草争相斗艳,各显英姿。山间叮当的泉水声,林中呼啸的松涛声,还有叽叽喳喳的鸟语、蝉声和蝈蝈声,汇成了一曲清脆、秀美的和谐生态交响乐。

    炎帝被眼前的美景陶醉了,顿觉心旷神怡。他望着西斜的红日,感慨地说:“看来,天神和地王都在挽留我哦!”于是决意顺从天时地利,在此暂住下来。随从依照首领旨意,在一山坡的大树下,很快搭建了一个草棚。

    夜幕渐临,炎帝部落人员拾来干枯树枝,堆积在棚前平地上。黄昏时,他们用钻木取来的火种,点燃了篝火。随着时间的推进,篝火越烧越旺,午夜达到顶峰。巨大的火焰,把小山谷的天和地照得通红通红。炎帝随行有的在加柴拨火,有的在烧烤猎物,有的唱歌,有的手舞足蹈起来,在这里渡过了一个欢快的不眠之夜。

    几天后,当人们赶到这里时,看到的只是未烧完的槁木和猎物残骨,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从茶陵、酃县等地不断传来炎帝活动的消息,人们这才得知,那晚的火焰便是炎帝所燃。

    为纪其事,当地人便将这无名山谷起名叫赤冲”(在我国古老的篆书中,“炎”字是由“大”“火”二字所组成),燃篝火的那个山坡,以残存的槁子为题,亦被称为“槁子坡”,并一直沿用至今。

    不过这个故事还有另一个版本。说是盘古开天劈地时,在这里放了一把火。人们口中的盘古,其实就是炎帝。再说,从赤冲往攸县、茶陵至酃县,是一条天然的山谷走廊,它不仅路程短,而且无需爬山涉水。无独有偶,1945年8月7日至8日,王震、王首道率八路军南下抗日支队,连绵不断的万余人马,也是从朱亭经赤冲,沿着炎帝当年的行程路线,赴安仁湘南地区抗击侵华日军的。不久,侵华日军投降。有人说这是炎帝圣火相助,也许是吧。

    据《莫氏族谱》记载,清代嘉庆年间,敕封六品军功莫智德、登仕郎莫义德兄弟,深受儒家思想影响,以德为本,礼义为先,其行善积德,济贫帮困之事,深得周边民众和当地官府的赞赏。官方授有长丈二、高六尺金匾一幅,匾书“世德长春”四个金光闪亮的大字,悬挂于大厅之上,以示对莫家道德典范的肯定。当年官府授匾一事,曾在当地引起轰动,前往放鞭鸣爆祝贺者不断,小山谷一时红火起来,为“赤”宇又添加了一层鲜红的色彩。

    写到这里,笔者以五言绝句作为本文的结束语:地以神农胜,名因圣火留。於斯多盛事,赤焰映千秋。

    “大宋王朝”的魅力

    晏建怀少年时代就酷爱文学,高考落榜后被选派到湖南大学委培学习,主修化学,一个偶然的机会,读到中文系同学发表的诗歌,头脑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样的诗歌我也能写,然后就一路写了下来。

    毕业后的晏建怀分配到株洲县恒利化工有限公司,后来到县委宣传部做新闻专干,算是正经地吃上了“舞文弄墨”这碗饭。

    2007年,晏建怀36岁,结婚生子等人生大事都一一完成,多年的笔耕不辍也有了回报,报纸杂志上零散地发表了不少文章,但也有了瓶颈——写得太多,往往失了方向,不知道下一篇该写什么。

    晏建怀写了两篇风格不同的文章,一篇是记录街头三轮车夫生活苦乐的叙事散文《踩士》,另一篇是写唐朝边塞诗人王昌龄的历史文化散文《玉壶冰心》,拿去请湖南作家王开林指正。王开林阅后,将《玉壶冰心》一文编发在自己任主编的《文学界》杂志上,也态度鲜明地支持晏建怀将日后创作的主题向历史文化散文方向掘进,并送了一本《宋儒风采》以为勉励。

    就是这本赠书,打开了晏建怀写作的另一扇窗口——书中宋儒个性的张扬和生命的精彩让他惊异不已,按图索骥,《宋史》、《续资治通鉴长编》、《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全宋笔记》等大部头的参考书也一一摆上了晏建怀的案头……

    在晏建怀看来,近些年坊间大热的明清历史题材他并不喜欢,“明朝的政治太苛刻,严刑酷法,让生命没有过多展示的空间;清朝的文字狱绵延不绝,让许多人噤若寒蝉,讲话还要小心翼翼,更无法充分展示生命的丰满与精彩”,而宋朝不一样,政治环境相对宽松,尤其是对读书人有特殊的优待政策,使得当时的知识分子能够畅所欲言,充分展示个性,也能让后人真正从心灵深处了解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思想与境界、理想与好恶。

    正是基于这样的喜好,一篇又一篇精彩无比的宋代人物随笔在晏建怀笔下喷薄而出。2013年,这些文章经由湖南著名的古籍专业出版社岳麓书社以《帝国的脸谱———北宋官场众生相》一名结集出版,论者评价此书“打破时空、古今交错,活画出了北宋官场的核心图影,使读者不由自主的陪伴他笔下刻画的一张张活灵活现的‘脸谱’,走过岁月的风浪,触摸到历史人物的‘温度’”。

    著名历史学家陈寅恪先生曾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宋朝经济的繁华,文化的厚重,世所共睹。然而,繁华不见得不藏污,厚重不见得不纳垢,套用张爱玲的话可以如此去评价:“宋朝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2017年8月,本土作家、株洲作协副主席晏建怀的新作《帝国的慢性病:大宋美袍上的虱子》由漓江出版社出版发行。这也是继《帝国的脸谱——北宋官场众生相》之后,晏建怀公开出版发行的第二本书,主题还是他所关注的“大宋王朝”的那些事儿……近日,记者采访了晏建怀,跟他一起聊起了这本《帝国的慢性病:大宋美袍上的虱子》背后的故事。

    更宽广的领域

    从某种程度而言,新近出版的这本《帝国的慢性病:大宋美袍上的虱子》可视为《帝国的脸谱:北宋官场众生相》的续集,同样是写“大宋王朝”的那些人与事儿,却升华出了新的主题——即在描述饶有趣味的人和事的同时,于字里行间揭示封建王朝无以避免的制度性缺陷,如《皇帝为什么给宰相“封口费”》篇,宋真宗要搞“封禅”大典,拿不准宰相王旦的意见,便以饮宴之名送了王旦一坛酒,酒坛中却并不是酒,而是满满一坛金银珠宝。一向头脑清醒的王旦便让这一坛酒给收买,对“封禅”大典一事大为支持,且亲任“封禅大礼使”,陪同宋真宗到泰山举行 “封禅”大典……

    你当八卦看得正起劲,晏建怀却笔锋一转,“从此,在宋真宗面前唱赞歌、拍马屁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有市场,老百姓的负担越来越重,以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曾经辉煌于世的大宋王朝开始迈向了衰败。”

    眼下,晏建怀关于“大宋王朝”的历史文化散文仍在继续,那些大部头的参考资料仍在触手可及的案头,光一部《宋史》,本纪、列传里涉及到的人物就有七八百位,素材从来就不缺,边读边写,边写边在报刊上发表,何时再集结成书,晏建怀从不去想,也懒得去想。“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年岁长了,古书又读得多,愈发对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些个处事智慧笃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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